乔斌道:“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是来竭见你广元道长。”
“愿听赐教。”
“请问道长,贵派与红衣帮有何渊源?”
广元一怔,道,“此话何来?”
“红衣帮生擒小女,竟送往贵派羁押,这件事道长如何解释?”
“有这等事?”
“老朽不善戏言。”
广元“呼”地站起来,道:“人在哪儿,贫道……”
“道长且请安坐。”
乔斌“呵呵”笑道,“自己的女儿被人家生擒、羁押,九变神君即使再无能,又怎肯任他过半个时辰?”
广元缓缓坐下,迟迟道,“施主已将她……”
“唉,孩子大了,事不由父——刚把她从螺丝洞里救出来,便又自行其事去了。”
广元长长吁了口气,道:“本门不幸……”
乔斌打断他的话,道:“道长,有件事交浅言深,尚望道长见谅。”
“你我……施主但讲无妨。”
“在下以为,贵派虽创门立派源远流长,但在江湖武林中罕有作为;而道长的武功已臻化境,料贵派门人、弟子绝无出道长之右者……说心里话,在下初莅川西时尚以为贵派掌门非道长莫属,却又……”
乔斌如此说话确乎大悖常理,但,广元却丝毫未介意,他只是淡淡一笑,接上对方的话头,道:“乔施主之言确乎不无道理。莫说施主,便是敝派众多门人、弟子也都以为贫道势将继任掌门——拚弃武功如何不说,贫道本就是敝家师的长徒;以长嗣位,天经地仪——岂知去年初,家师仙游前竟于真君殿召集敝派全体,明谕敝师弟广圭为继任掌门。先师令谕……”
“广圭道长便是建福宫那个清瘦道人吗?”
“施主已见过他?”
“鬼见愁押解小女来贵派,他曾出迎建福宫外。”
“就是他。”广元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道:“一派掌门,出迎屈屈一个护法,青城派的脸……”
“不。”
乔斌诡秘地笑了笑,道:“据在下愚见,广圭道长与鬼见愁的关系绝非一派掌门与另一派的护法,极可能是……”
他的话无因中断,却仍诡秘地笑着,广元与他对望了片刻,终于“唉”地叹了口气,道:
“施主的意思贫道明白,其实,贫道亦不无同感——贫道曾几度问广圭师弟,无奈他讳莫如深,贫道虽身为师兄,却名份攸关,贫道亦不便所为过甚,便负着个青城派长老的名份住进了这上清官,其实落得清闲。”
乔斌笑着播了摇头,迟迟道:“莫非道长从未去红衣帮总舵拜访过吗,泸山,邛诲……”
他话说到一半,便听邱兆楠轻轻道,“有人来了。”
广元稍一怔,即刻听到山下正有一人迅急掠上山来,他看了一眼几人的神色,打了个手势,四人身形疾闪,亦未见他们是否站起;便已掠出亭外,眨眼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一个精悍的人影脚下极快,宛如御风而行,倏忽间已到了呼应亭上,但见他中等稍高身材,三旬上下年纪,生得浓眉大眼,着一袭灰色道衫。
这道士伫立呼应亭上,狐疑地张眼四望,眉宇间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沉吟了片刻,迟迟疑疑地往山下走去;然而,他只走出数丈,却又倏地折身,宛如大鹏展翅,凌空飞落在呼应亭脊上,往四下里望去——
当然,他只有失望。
稍顷,他悻悻然下山去了。
“这人是谁?功夫可俊得很呢。”乔斌几人见那个道士确已去远,又回到呼应亭上;乔斌脚还没有站稳,便狐疑地问。
广元淡淡一笑,道:“他叫玄智,是年前新入敝帮门墙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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