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仍在继续赶路。四下里很静,隐约可以听见车子外面有稀疏的马蹄声。
他刚一恢复知觉,心中已不禁一凛:自己在群敌环视的情况下竟然忽略了对身旁这个姑娘的防范——任她点了自己的昏睡穴——这是为什么,难道直到那时自己还把她当作秦丽蓉吗?
显然不是的,可又是为了什么?
此刻,他恍惚意识到自己是凭着任督两脉已经打通,而那个姑娘点他昏睡穴时手法又轻,自己才得以这么快便苏醒过来;然而,就在他准备活动一下身子的时候,他又即刻否定了适才的想法。
有只手正在自己的后背上轻轻地揉拍——是那个姑娘在为自己解穴!
她究竟想干什么?……
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她绝没想害自己。如果不是那样,在自己昏过去之后,她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把廖平等人叫过来,将自己……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就在这瞬间,脂粉和着异性胴体的诱人的气息冲进他的鼻孔——一个柔软、温馨的胴体偎进他的怀里,他甚至已能感觉到那柔软后面激烈的心跳!
花满楼登时目瞪口呆了,简直猜不透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事;怪事,怪得令人不可思议!
而眼下之计,他唯一能做的是重重咬着自己的舌尖,紧闭了双眼,继续装作昏迷;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抵制住怀里那美好的,青春胴体的诱惑。
他只企盼一切到此为止,事态万万不可继续发展下去。
然而,情势即刻粉碎了他的企盼;那姑娘咬着他的耳根轻轻说:“别装了,我早就知道你已经醒过来了……”
她说着话,把花满楼的一只手紧紧地抓在掌心里,另一只纤手在他的手背上温柔地抚摸着。
花满楼不禁心神一荡,然而,他也只能继续装作昏迷,既然人在昏迷中,也只能完全承受她的抚摸。
那姑娘见花满楼仍不作声,又痴痴道:“你并非没显露过自己的功夫——闵氏兄弟的武功在红衣帮里是佼佼者,可他们俩、还有四个人帮忙仍不是你一个人的对手——此刻又装作这么不济事,有谁肯相信?
我知道,你们中原武功高手,尤其是你这么年轻的武功高手都心高气傲,不屑答理我们边陲的女孩儿,可我又偏偏喜欢你们中原少年……”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我也不想求你什么,咱们俩能坐到一辆车子里就算是有缘份,你就不能满足我的……”
她的话突兀中断,可以想象,她此刻的脸颊一定羞得通红,所幸是在昏暗之中,谁也看不见这微妙的变化。
然而,花满楼却感觉到了——那姑娘的手和她的声音一样在颤抖,而且,话没说完,便又依偎在他的怀里;于是,他又真切地感觉到她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花满楼只觉左右为难:把她从怀里推开,显然轻而易举,但,那样就证实自己已经苏醒了,而苏醒之后的他则必须回答对方的话,可是,伊人的话又确实不好回答,何况,或许还有自己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届时,情势可能会更糟。
否则,便只有继续“昏迷”下去——任由她的一切——自己可以对一切无动于衷。
他几乎没有犹豫就采取了后者。
却没料到,“无动与衷”也不是简单的事。
那个姑娘“只是”温柔地偎在他的怀里,也同样温柔地用手在他的身上轻轻地抚摸,再也没有其他举动,然而,仅只这些就已经够了——
时间不大,花满楼竟感觉到自己是在惬意地享受着她的温柔,而且是以自己的温柔在换取伊人的温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然而,那想法却越来越强烈。
他仿佛意识、并且感觉到:时光在缓缓地流逝。此刻无声胜有声。
四下里静谧无声,静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花满楼猛地咬了一下舌尖,疼痛使池打了个冷战,几乎同时,他的手在怀里的柔软上猛鸡夺粟般点子几指,随即,他不无羞赧地把怀里已渐僵硬的胴体轻轻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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