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他还没走!
她对迎上来的他(裴少青)视而未见,径直奔到江边,腾身而起,“嗖”的掠上船去……
她在向这儿奔来的路上已决计把自己怀了他(西门吹雪)的孩子的事告诉他,而事到临头又改变了主意,只迟迟道:“……请再允我叫休一声雪郎……雪郎,过年的八月十五,你一定要回九江来一趟,那时,我、我的孩子怕已过了百日,你……”
她话没说完,倏又转身,腾身一纵,飞落岸上……
那段时间,尤其是孩子降生以后,她真切地尝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也就在些日子里,她暗暗打定了主意:“只待把孩子交给他,我就死……”
然而,裴少青竟没让她遂愿一-
那是个阴霾的傍晚。细雨淅浙沥沥地下丁两个昼夜,入暮前,庐山顶上现出一线蓝天,转眼又被翻卷而来的乌云遮住——暮霭过早地降临了。
突然,窗外唰地一道极强烈的光闪过,继之“咔啦”一声惊天动地般的霹雳,随后,“轰隆隆……”的剧响由近而远,久久没有停息下来:却又接上了又一记雷鸣……仿佛是天公发怒了,在大发雷霆,霹雳竟一个接着一个,隆隆雷声再不间断……
她怀里抱了刚刚出满月的婴儿坐在床沿上,正在饮泣:“雪郎,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我告诉你八月十五孩子过百岁,难道你就算不出来这孩子是你的?你就真忍心不回来看看我……”
忽地,她恍惚觉得面前站了个人影,蓦然抬起头——是裴少青。
“你进来怎么也不说句话,吓……”她刚说到这儿,猛然接触到了裴少青的目光,阴森森的眼睛里象是在喷火!她怔了一瞬,迟迟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裴少青“磔磔”一笑——她从未见过他的大师兄乃至现在已经作了她丈夫的他这么笑过,这是第一次——道:“我怎么了,这可得问你自己!”
“我又怎么了?……”
“你说,姓裴的哪一点对不起你!你婚前就给我备下了顶绿帽子,我亦不怪你,可是,你象模象样地坐月子,却是在给他生孩子,我岂能饶你!”
她呼地站起身来,与裴少青横眉冷对,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更好,也免得我整天愁三苦四的,说吧,你打算怎么办?我接着你的。”
裴少青怔了一瞬,登时软了下来,微微笑道:“你、你发什么火啊,别吓着孩子。”
他说着话,便似往日那样要从她的怀里接过孩子;却没料到,他伸出的手倏忽并指如戟,点了她左右鹰窗穴——黎萍即刻呆立不动,惊愕愕地望着他——随即冷冷笑道:“你想不接着我的,行吗!”
“你、你!……”她气怒交加,说不出话来。
他把地扶坐在床上,自己在椅子上坐了,斟了杯茶,一边喝着,冷冷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想他,何况,这个孩子又是他的。姓裴的干脆做个顺水人情,把你再送还给他;可是,你却必须把师父留下的那本‘一指禅功’交给我——我知道那本秘籍在你这儿——就当是兑换吧……”
“你做梦!”她无法转过头去,却闭上了眼睛。
“是啊,我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及西门吹雪,只要等他回来,我只能乖乖地束手待毙;可以,我亦不妨告诉你,他回不来了——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哼,他近在安庆……”
“不,他根本就没到得了安庆……”
“你胡说!”
“不,姓裴的从不对你说谎。”
裴少青的脸上堆满得意、诡谲的笑:“在他上船之前,我已在那条船上几处放了上百斤炸药,还派了原青龙帮里的十几位高手在船上服侍他,我这个当大师兄的亦没想到,那厮的武功居然那么厉害,竟把那个几个高手打得落花流水。可是,你也不用高兴,裴某料敌机先,早已候在那船上,没别的办法,只得自己亲手点燃炸药。只可惜,那些青龙帮里的高手刚刚投效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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