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过午时分,山道上走来两乘蓝缎红顶小轿;赤日虽已偏西,却仍炎热,匆匆赶路,轿夫累得大汗淋漓。
轿旁跟了一匹高头大马,马上乘了个四旬上下年纪的汉子,净面墨须,衣着华贵,一副绅士气派,马后跟了四个青衣仆人。
轿、马在云泉寺山门前停下。知客僧见来了这么几位施主,知道是来祈神求子的,心里高兴,满腔堆笑,连忙迎了过来,同时让人知会主持方丈。
云泉寺主持觉圆禅师是个五旬开外年纪的僧人,生得浓眉虎目,身材魁梧,活脱脱一个伏虎罗汉模样。他将那净面汉子迎进方丈,待知客僧献过香茗,打个稽首,道:“施主何方人氏,上下怎么称呼;驾临敝寺不知有何见教?”
“小可贾广瑞,乃府东贾家营人氏,在宣府南大街上开了家小小铺面;其实惨淡经营,聊以度日。”
贾广瑞苦笑了笑,道,“说来惭愧,早年拙荆生产艰难,母子共殁;后又纳一续室,苦于无出,所幸她还懂些情理,年前又容小可纳一小妾,岂知时至今日,仍小腹平平,大师亦知,在家人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小可人过中年,尚无子嗣,整日都为此事烦恼,几乎连生意也忘了操持。偶听人说,宝刹祈神求子,无不灵验,小可索性将妻、妾一井带来,祈求菩萨慈悲,赏赐子女,这儿是些香资。”
他说着话,怀里取出一锭大银,五十两上下,恭恭敬敬放在几上,又接着道:“尚乞大师笑纳。倘小可当真能得一子半女,定当多捐香资孝敬菩萨。”
觉圆淡淡一笑,道:“亦非老衲夸口,菩萨慈悲,偏使敝寺具此功德;施主所听传言当真不假。年余来,到敝寺所求子嗣的施主与日俱增;便只今日,已有六位女施主侯在佛室,施主若是晚来一步,怕是要待明日再来了。”
“大师且莫见笑,小可还想请大师指点有何手续。”
“敝寺计有八间佛室,佛室仅有一门,铁板造就,却无窗户,只有通风之小孔。女施主自居室内歇息,入夜后,但凡心诚,便可得菩萨降临赐子。”
“内子们素来娇惯,饮食诸事何人照料?”
“施主们若有不放心的,亦可留人守在室外。”
“原来如此。”
贾广瑞将一妻一妾送进佛室,留了两个仆人侍候饮食、便告辞去了。
佛室内烛光昏暗,静谧无声。
秀妍姑娘躺在床上,想到只待今晚事了,明天便可交付一千二百两银子赎身,带着剩下的三百两、回家去与父母团聚,只顾辗转反侧,兴奋得觉也睡不着。
入夜后,她正自浮想联翩,忽斫一阵“轧轧”轻响。
她不禁心里打了个突儿,定睛望去;但见对面墙角的一块地板缓缓揭开,现出一个地道口,一个人钻了出来:烛光下,可见他一颗秃头光光的,是个年纪已在三十开外的健壮和尚。
“那事儿来了!”她心里不由一阵紧张,忙闭上眼睛,装作睡熟。
那和尚轻轻走到了床前,“嘻嘻”笑道,“小娘子,今天是奉菩萨来慈悲你。”
见对方没醒,俯下身;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两手往她身上胡乱搔去。
事至此刻,秀妍再想装睡已不可能了,她睁开眼,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讶道;“你、你是谁?”
“你不是来求菩萨赐子吗,贫僧就是个活菩萨呀;你可得心诚,听本菩萨吩咐,否则,一切都要白费的。”
那僧人“呵呵”笑着,直裰已经脱下,赤条条地扑了上来。
秀妍原已答应过花满楼,虽情知上床来的绝不是什么活菩萨,而是个十恶不赦的淫僧,却仍是一切任由他。
那僧人竟然是个房中高手,颠鸾倒风,曲尽其意,花样几百出,不一而足……
良久,云收雨住。
那僧人累得满身臭汗,正待爬下床去,秀妍忽地想起花满楼的吩咐,忙把那僧人拥住,咬着他的耳根,道:“别走啊,再陪我待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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