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远冷冷一笑,道:“其实,说句良心话,盛宫主对我还确实不错,只是,他用牡丹露辖制我们……确乎有失明智。”
“他不仁就不许咱不义!好哥哥,咱们不如干脆……对了,还有那位冷面追魂孟大哥,如果你们一起……说实话,凭你们俩一身功夫,到了哪儿还不得被人重用。”
“只是,又怎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杨玉华沉吟了一会儿,倏地羞红了腔,喃喃道:“好哥哥,只要你、你舍得……我有办法让他听话。”
华子远自然知道畅玉华亦曾和孟烨春风一度,尽管听了她的话心里难免醋意上涌,无奈,事关重大——他确有自知之明,非常清楚孟烨的武功胜他非止一筹,倘有孟烨从中作梗,他和杨玉华所商议的事只能是一场空谈,更何况,杨玉华于他非妻非妾,自己又何必……
他狐疑地盯视着杨玉华.迟迟道:“可是,你……”
杨玉华宛尔一笑,喃喃道;“小冤家,我的心是你的,你还怕我飞……”
“笃、笃、笃……”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声音很重、也很急。
杨玉华屏了屏心跳,叫道:“什么人?”
门外那人道:“夫人,属下孟烨求见。”
其时天已过二更天,在这种时候,身为左护法的孟烨来见宫主的茹夫人,其事显然非同小可。
杨玉华叫道:“你稍候一下,容我整衣!”
她把灯挑亮,按了下床边的一处机关——床脚下现出个黑乎乎的洞口。华子远仓而皇之,从那个洞口钻了出去
房门迟迟打开。
孟烨见杨玉华衣衫不整,一副春潮未退的样子,心里不禁打了个突儿,但见杨玉华媚然一笑道:“孟大哥,请进来呀。”
孟烨痴呆呆地走进门去,不禁心神荡漾,点头道:“你、你……”
杨玉华笑吟吟地迎了上来,拉住他的手,喃喃道:“你好久不来了,就不想我吗?……”
孟烨再也忍耐不住身体的需要,亦不待她把话说完,呼地抱起她,拥上床去……
正当他惬意地喘息的时候,忽觉屋里有些异样,侧头看时,华子远已站在床前,正意味深长地笑着……
片刻之后,两男一女便一边恣意地调笑,一边计议投靠红衣帮的大事,却绝没有想到后窗外早有个人影……
厅堂宽大,却很低矮,显得圾不相称。
房子矮,窗户则显得更小,只有淡淡的光线照进来。
屋里昏暗,大白天的就得点着蜡烛。
光线被人影遮住,厅堂里依旧显得昏暗。
昏暗之中,人头攒动。
人影映在土墙上,宛若一群怪状奇形的妖魔。
四张桌面上各行其事。骰子在大海琬里旋转、滚动,发出一阵“叮咚”声响。
这声音并不奇怪,也不动听,却吸引人。
每张桌旁的人都全神贯注,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溜圆,紧紧盯着那几粒滚动的骰子;若不是眼眶挡住,只怕就要该落桌面上。
人们仿佛都着了魔,忽而屏心静气,忽而精神振奋,忽而又神色沮丧……
不错,是着了魔,魔力便在那三颗骰子上。
一切惊喜、欢呼乃至震惊、大呼倒霉,均由那三颗骰子上面的点数而定。
这儿是座赌场。
赌客大多是牡丹宫弟子,少数外来客也尽是曹州府或者附近村镇上的纨绔子弟、赌徒。
他们赌得简单而痛快,只三粒骰子;点数相同的“豹六子”最大,满盘统吃。“四五六”也算是豹子,居多能赢。点数没有相同、又不相连的,可以重掷。相同的小点,或“幺二三”等等可就输定了。倘有一对相同,无论大小,而剩下的一粒骰子若是六点,便算是“六”,仅小于“四五六”豹子,几乎可以说是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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