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古道:“属下认为他很可靠。”
洪虓慢慢转动着茶杯,不发一言。
杨思古道:“师叔看出什么可疑的地方了?”
洪虓道:“没有。”
“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杨思古嘴里虽没有这样说,目光里却流露出真实的想法。
洪虓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正因为一切都显得太正常,所以才使人担心啊。”
杨思古怔了怔,道;“属下不懂。”
洪虓道:“你应该懂!”
杨思古的嘴闭上了。
洪虓道:“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要先对佟武下手?”
杨恩古道:“当然是因为他知道佟武已对师叔您表示效忠。”
洪虓道:“他从何所知?”
杨思古道:“当然是李至。”
洪虓道:“李至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你认为在他那种手段的凌迫之下,李至能不说实话吗?”
杨思古道:“不能。”
洪虓道;“那他一定知道当时佟武并不完全信任我们。”
杨思古慢慢点了点头。
洪虓道:“凭他一惯来对佟武的信任,会不设法向佟武说明所发生的事,却直接行刺他?”
杨思古道:“的确…··”
洪虓道:“佟武已在朝廷站稳脚跟,是野王旗向高层发展的惟一的成果和希望,他既然保有一定的实力,肯定仍想重掌大权,又怎会杀了佟武呢?他应该想尽一切办法将佟武拉到他那边才对。”
杨思古道;“师叔的意思是,佟武根本不可信?”
洪虓又转起了茶杯,淡淡道:“我什么意思也没有。”
杨思古又不明白了。
洪虓淡淡道:“其实,这一切都只是推测,是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同一个问题,换一个角度,他也完全有理由刺杀佟武。”
杨思古道:“哦?”
洪虓道:“我们这次的突然发难,对他的精神上的刺激绝不会小。其实,他对你和李至的信任绝不下于佟武,你想,他还会信任谁呢?”
杨思古已经糊涂了。他实在不明白洪虓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他看来,事情再简单不过了,如果觉得佟武可信,则利用他在官方的势力,一举铲除隐患,如果觉得佟武不可信,就算暂时不能杀了他,也可以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洪虓为什么要将一件如此简单的事想得那样复杂呢?
左想右想,最后必然自乱阵脚。
洪虓将茶杯放回小几上,两眼紧盯着杨思古,道:“我说这些话,只是想让你明自一个道理。”
杨思古道:“请师叔明示。”
洪虓道:“在任何情况之下,都要做至少两手准备,在决定做一件事情前,一定要先将最坏的结果考虑清楚,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有一条安全的退路。”
杨思古道:“属下明白。”
洪虓道:“真明白了?”
杨思古道:“是。”
洪虓道:“那你说说,最坏的可能是什么?”
杨思古道;“佟武与他已见过面,而且决定联手对付我们。
洪虓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杨思古道:“仍然租下那几幢房子,但只让一部分人手进驻。”
洪虓点点头,道:“很好,你很清醒。”
杨思古的眼中,闪过一丝自得之色。
洪虓道:“只是还有一件事你没有想到。”
杨思古一怔,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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