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的头疼看样子己经止住了,放下左手,低声道:“我…··我…·”
上官仪道:“别跟我说你没有师父。你一身精深的内功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你一走进这个房门,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高手。”
阿丑吃惊地瞪圆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上官仪。
卜凡道;“阿丑不愿意说,自然是有他的难处,就像上官公子你的…··”
上官仪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的话:“那不一样。”
卜凡道:“怎么不一样?”
上官仪道;“因为卜先生不知道在下的真实身份,并不影响你替在下治伤。”
卜凡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的这个毛病与他练的武功有关系?”
上官仪道:“不错。”
他转而对阿丑道:“你说,我的话有道理吗?”
阿丑不说话。
上官仪叹了口气,道:“看来你真的很为难。这样吧,我来替你把一把脉,看能不能找出你的病根来。”
卜凡吃惊地道;“把脉?原来上官公子也通医术?”
上官仪含笑不答。
足足三柱香工夫过去,上官仪才将右手的食中二指自阿丑的手腕上移开。
阿丑的眼睛一直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看着他,目光里蓄满希望。
俗话说,头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这种要命的头疼已经折磨他六年了,他当然希望上官仪真的有办法能替他治好。
上官仪半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仰着头不说话。
卜凡着急了:“怎么样?查出来没有?”
上官仪慢慢睁开眼睛,目光闪动道:“这就要看阿丑愿不愿意说实话了。”
阿丑似乎哆嗦了一下,目光立刻暗淡下来。
上官仪微微一笑,道:“你的内功,走的是刚猛一路,对不对?”
阿丑迟疑着,终于勉强点了点头。
上官仪道:“头疼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阿丑道:“六年前。”
上官仪道:“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突然就开始头疼了,是吗?’”
阿丑点点头,脸上显出一丝震惊之色。
不仅仅阿丑,卜凡心里也十分震惊。六年来,他一直在设法查出阿丑的病因,却一无所获,而上官仪只不过替阿丑号了号脉,就能如此准确地说出这些情况来,不是太奇怪了吗?
难道上官仪是一个医道高手?
上官仪又道:“第一次发病前,你是不是受过非常强烈的刺激?”
阿丑怔住,眼中闪出一丝恐惧。
卜凡也怔住。
他想起了和阿丑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他一直很奇怪,潭柘寺的一个执役僧怎么会在大半夜里昏倒在回龙峰下的溪流里。
阿丑从来没有对他说起过原因,卜凡也从来不问。这是卜凡做人的一项准则。
上官仪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一字一字地道:“是仇恨!”
阿丑猛地跳了起来,浑身颤抖着,转身向门外冲去。
卜凡吓了一大跳,伸手想拦住他,已经迟了。
阿丑已冲出房门。
上官仪沉声道:“除非你想头疼一辈子,除非你不想报仇了,否则你就不要走!”
夜风自打开的房门吹进来,桌上的烛火猛地暗了下去,摇摇欲灭。
门外没有脚步声。
阿丑冲出房门,就站住不动了。
半明半暗的烛光照在上官仪的脸上。他的脸色十分平静,就像刚才这间屋子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
卜凡忽然间发现,除了“内力”之外,上官仪身上还有另一种十分奇怪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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