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如果他如此轻易地就相信了这三人所说的一切,显然与他的性格和平日里的行事风格不符。
佟武毫不退缩地迎着老人的目光,道:“既然吴诚早已知道总舵内有人与血鸳鸯令勾结,为什么不向主人禀告?”
虽然他尽力地控制着自己,但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有些颤抖,有些不自然。
老人淡淡道:“因为吴诚去血鸳鸯令卧底这件事,只有老主人和我知道,吴诚所探听到的一切情况,也只向老主人和我报告。”
佟武有些吃惊地道:“主人不知道有吴诚这个人?”
老人道:“不错。老主人临终前,曾一再叮嘱我,不到绝对必要时,不准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
佟武沉默了,因内心的震惊而沉默。
如果老人所说的都是实情,也就意味着连老主人对主人也并非完全信任。
这可能吗?
老人的嘴角很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缓缓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老主人对他一直十分信任,否则也不会让他接掌野王旗。老主人做出这样的决定,只不过是想更有效地保证吴诚的安全,并且在关键时分,让他能发挥最大限度的作用而已。”
佟武微微点了点头,道:“使者接到吴诚的报告,就赶到总舵去了?”
老人道:“不错!”
杨思古道:“幸亏洪师到的及时,不然的话,就算我们知道了他的阴谋,也没有反抗的可能了。”
佟武道:“为什么?”
杨思古道:“因为师叔赶到时,他正站起身来,向大家敬酒。”
李至道:“酒里早已下了剧毒!”
佟武目光一闪,怀疑地道:“据我所知,他对用毒之道好像从未涉猎,怎么会……”
老人道:“事后经查实,酒中的毒药来自血鸳鸯令,是血鸳鸯令的独门奇药。这种药不会伤及人的性命,也不会有损人的武功,但是能有效地控制人的心智。”
佟武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如此!那后来呢?”
杨思古道:“他看见洪师叔冲进大厅。大声呼着叫我们不要喝酒,便知阴谋已经败露,双方便动起手来。”
佟武道:“双方?血鸳鸯令的人已经杀进去了?。’杨思古道:“没有。他一直在暗中集蓄力量,龙虎营的侍卫全都参与了这个阴谋!”
佟武道:“结果如何?”
杨思古道:“血战过后,总舵中的弟兄伤亡过半,龙虎营也只剩下了十几个人。他一见形势不利,便突围而去。”
佟武略显奇怪地道:“难道血鸳鸯令的人没有接应他?”
杨思古尚未答言,李至已抢着道:“当然接应了。如果不是血鸳鸯令的数十名高手一路掩护,他也不可能逃到北京附近来。”
老人轻轻咳了一声,低声道:“我们一直追到京城附近,才追上他,虽然他最后被老夫和杨、李二位重伤,却被人救走了。”
佟武道:“救他的是什么人?”
老人道:“那人红纱蒙面,看不清她的面目,但从她显露的武功身法来看,应该是血鸳鸯令令主本人!”
佟武又沉默了,半晌方道:“使者,杨兄、李兄,不瞒三位,到现在我不是难以想像,要怎么样的一个女人,才能诱惑他呢?”
老人转开目光,看着微微发黄的窗纸和窗户上略显昏黄的阳光,慢吞吞地道:“据吴诚说,血鸳鸯令主为了这个计划,不惜抛出了她座下最心爱的大弟子。”
他缓缓摇了摇头,目光自窗户上移到佟武脸上,很快又移开,喃喃道:“你没有见过。所以你根本想像不出她是怎样的一个尤物。”
“你见过?”
佟武差一点就说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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