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宁静的湖水里扔进了一颗小的石子,必然会泛起涟漪一样,无可奈何地乱了。
他想起了软玉,想起了温软如玉、娇娇痴痴的软玉,想起了那个“叫起来象杀猪”的软玉。那个十七岁的女孩子软玉。
一种淡淡的哀愁和相思袭上心头,不可抑止。
软玉早已醒了,这时可能已从祁老二两口子那里得知了真相,她一定哭得很伤心。
燕双飞不由悄然叹了口气,这时,他看见那双幽冷的眼睛正在朝自己看,而且还发现了那双眼睛里浓浓的杀机。
她是谁?
阿宝见母亲吃了药之后,很快沉沉睡去,马上又跑到自己房中,服侍另一个“病人”。
这另一个“病人”居然就是李抱我,而且看起来他好象病得还不轻。
李抱我正在喝酒,两眼已经血红,目光又凶又狠,他喝得很快,几乎是一杯接一杯往嘴里倒。
阿宝笑微微地坐在他身边,支着颐儿看他喝酒,好象看得很有趣。
李抱我的酒量其实很浅,半斤黄酒就能醉得不知东南西北,他这次居然喝了两角陈年老白干,完全是凭着一口恶气顶着才没倒下。
这口恶气就是他对世上所有人的不满,也包括对苏三的不满和愤恨。
苏三为什么要教训他?苏三有什么权利?
但李抱我很快就仰天倒下了,脑袋碰到地上都没哼一声,立即鼾声大作。
阿宝笑吟吟地去扶他,可根本拽不动他。阿宝没办法了,起身想了许久,才轻手轻脚地栓上了门放下了窗子。
房里暗下来了,阿宝跪下来,颤抖着解开了他的衣裳,露出了结实强壮的胸肌。
李抱我一点反应也没有。
阿宝咬着唇愣了好一会儿,才又去解他的腰带……。
阿宝轻轻地伏了下去,伏在了他强健的身体上,压住了他。她在流泪,在喃喃念叨:
“我已经十五了、十五了……,我已经十五了、十五了……”
李抱我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睡得很沉很香。
阿宝亲着他的心口,无助地哭了:“我已经十五了呀……”
苏三连李抱我也无法找到,可真是快急疯了。
他在街上跑来跑去,活象热锅上的蚂蚁:“真他妈的真他妈的……”
转来转去,什么办法也没能转出来,苏三简直都要泄气了:
“真见鬼,李抱我找不到了,这狗日的也不知死哪去了,燕双飞又见不到,罗敷也没法打招呼,阮飞燕这老婊子真够毒的,任独立这王八蛋……咦!”
他突然停住了,呆了一呆,猛一拍脑瓜,大叫道:“我真傻,真的!”
他想起来了,为什么不去找任独立呢?
任独立显然还不知道阮飞燕的阴谋,既然如此,找任独立不也是一条路么?如果能让任独立醒悟过来,并取消和燕双飞的决斗,不也算是大功告成么?
苏三拔腿就跑。
李抱我似乎又在做梦了。梦境依然很混乱,也依然是关于女人。
女人赤裸的胴体紧紧压着他,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于是他伸出手,抱住女人,翻转过身子……。
女人缠得更紧了,他迷迷糊糊能听到她的呻吟声和喘息声,能感到她胴体的颤抖。他甚至都怀疑这不是在做梦,可如果不是梦,他又怎么会找到女人呢?
李抱我苦笑,这当然是梦,又是关于罗敷的梦,……她不叫罗敷,……他感到了一种莫可名状的快感,美妙无比,他却又想不起来。
反正就是不一样。
渐渐地,他感到难受了,浑身又憋又闷,又热又渴,他又想起了那个荡妇的胴体,惊惶地发现自己正抱着她,而她也媚笑着缠住了他,他越挣扎,陷得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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