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听说过,燕双飞有一个钟情的女孩子,名字叫做软玉,一个听起来就让人感到动情的名字。
任独立这么做,目的自然十分明确,手段也十分阴狠,这些都不让罗敷吃惊和钦佩。
她对燕双飞毫无举动感到吃惊,对燕双飞的忍耐力十分钦佩。
她现在忽然有些怀疑起来了——任独立到底想干什么?
任独立把她请来,似乎是要讨好她,向她证实燕双飞有震天弓(41),告诉她燕双飞就是凶手。
可任独立居然以身犯险,要通过和燕双飞的决斗使她相信,震天弓(41)在燕双飞手中。
如果燕双飞真的有震天弓(41),微雨金针的速度一定非常非常快,决斗的结果十分明了——
任独立必死无疑。
世上有谁愿意去干必死无疑的事情?
任独立这么干,是因为什么?因为他是个痴情种子、因为他爱她吗?
罗敷摇头。当然不是,任独立绝对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却更不是一个多情的人。
如果有人说任独立会为一个女孩子而甘愿受死。罗敷绝对不相信。而且绝对会笑话那人的智力。
那么,任独立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心中为任独立找了许多理由,可没有一条经得起推敲,没一条站得住脚。
惟一的可能就是——这是一个阴谋,这件事彻头彻尾都是阴谋。
如果是阴谋,那么,受害者会谁?
除了燕双飞,就是她自己。
燕双飞为什么会被牵扯进这桩阴谋?是因为他的财富?因为燕子楼的雄厚实力?
那她自己又为什么要受害?是因为她的美色?因为她的势力和财富?
罗敷反复思索着,茫然不解。
如果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阴谋,那么,设局的人会是谁?任独立,还是阮飞燕?
她想起了阮飞燕的话:“贼喊捉贼”,似乎是提醒她任独立是主谋人,可当她想起今天阮飞燕用喷筒逼着苏三缄默时,又糊涂了。
阮飞燕到底要干什么?
罗敷轻轻叹了口气,望了望仍僵立不动的燕双飞的面庞,退回桌边坐下了。
她要好好想一想,自己该怎么办。
金船喜欢在黄昏时到花园中去散心,他喜欢看黄昏时的天空、黄昏时的远山,喜欢黄昏里的花朵、黄昏里的微风。
对他来说,下午都已成了过去,更何况早晨呢?
老人就象是黄昏,虽然动人,但随之而来的是黑夜。
红蔷薇偷偷打量着金船,她知道,父亲一定会告诉她一些往事,一些十分十分重要的往事。
然后,他会根据这些往事,做出明确的、关于现实的决定。
“黄昏里的一切真美。”金船微笑着喃喃道:“花开了一天了,累了,该休息休息了。
人也一样,站累了,忙累了,该懒散一会儿了。”
红蔷薇不出声,她知道这些话无需回答。父亲说这些,大多是给他自己听的。
金船叹了口气,低声道:“苏三那小子,你觉得怎么样?”
红蔷薇的脸红了,红得如晚霞里绚烂的花朵。
金船微笑,柔声道:“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红蔷薇慌慌张张地道:“一切听爹的。……爹要不喜欢他,我……我也……不喜欢……”
“不会吧?”金船慈祥地笑出了声:“薇儿,你的心事都明明白地写在脸上了,怎么能瞒得过我呢?”
红蔷薇的脸更红,头也垂得更低了。她的心里如小鹿乱撞般紧张,她根本就不知道父亲会说出些什么往事来。
果然,金船开始讲往事了:“薇儿,你一直在问我究竟是怎么致残的,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现在你也大了,懂事了,我也就不再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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