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吼道:“你懂个屁,任独立和燕双飞不论谁杀死谁,马上就会被喷筒手包围,他们都上了阮飞燕的恶当,死定了!”
李抱我也急了:“那你跑了去,不也死定了?”
苏三不叫了,苦笑道:“也不一定,老子轻功好,逃功天下第一,区区几根破喷筒能把我怎么样?”
他看看李抱我,又看看罗敷,正色道:“我估计喷筒手可能会埋伏在他们决斗现场四周,飞燕楼防范未必很严,但你们还是要小心,别报不了仇,把自己小命也搭进去了!”
李抱我正想说什么,苏三又朝他瞪起了眼睛:
“我听见你昨晚乱叫什么‘惊人的发现’。你究竟发现了什么?那么惊人?值得你咋咋呼呼地跑回来?”
李抱我呆了一下,拍拍脑袋,又叹了口气:“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那个发现……现在大概已经不重要了,我当时是奇怪,阮飞燕和任独立为什么一直不杀我们。他们只要派喷筒手把这个客栈一烧,我们不就全玩完了吗?”
苏三哆嗦了一下:“你怎么又认为不重要了呢?这个发现不是很惊人吗?”
李抱我苦笑:’很快就要到正午,一切都将有个结果,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苏三沉默了。良久,他才抬起头,昂然道:“他们不杀我们,是想利用我们,只有这一种可能,但一旦决斗结束,我们的作用已无关大局,他们就要收拾我们了!”
他大笑起来:“老子们不怕!”
正午的阳光直直地照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上,水阳江水在阳光下流淌,泛着粼粼波光。
任独立傲然兀立在草地上,盯着燕双飞的双手。
他仍旧是那身一尘不染的白衫,他的神态依然那么自信,那么不可一世。
他的双手很松驰、很自然地垂着,全然不象握着暗器的样子。
落花镖在哪里?
燕双飞也在看着任独立的双手,同样也看得很认真很仔细。
虽然二人相隔十丈远,但他连那双手上的每一道浅纹都能看清楚。
燕双飞也还是他那一身紫色的短打,显得清灵而且轻盈,似乎他随时都会变成一只紫燕飞上蓝天白云。
他的脸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却还是神光湛然。
微雨落花,该是何等美丽的境界,任独立和燕双飞的相逢,却命中注定不会美丽。
不仅不美丽,而且血腥。
苏三远远坐在一块石头上,心中感慨万千,他还是不明白,任独立为什么要约燕双飞决斗。
这是一场没有证人的决斗,靠暗器成名江湖的人,无需别人给他们发出任何指令,也无需听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暗器的作用,本就是偷袭。
任独立把决斗之地选在这片宽阔的河边草地上,是不是因为他绝对相信自己的实力,相信落花镖的速度?
苏三在心里叹了口气。
震天弓(52)在任独立手中,落花镖自然战无不胜。苏三昨日在任府见识过落花镖,要不是天幸有树桩帮忙,他可能就死定了。
燕双飞有没有胜算?苏三这么问自己。
回答是有,前提是任独立没有震天弓(52),或是没用震天弓(52)。
而这个前提,绝对不成立。
苏三只有枯坐巨石,准备给燕双飞收尸。
静静地等着老朋友被人杀死,等着给老朋友收尸,对任何人来说,是不是都很残酷?
李抱我和罗敷冲进了飞燕楼,居然没有一个人阻拦他们。
而且飞燕楼内也没有人,燕去楼空。
他们仔细地搜遍了楼内的每一寸地方,都没有找到阮飞燕。
李抱我惊得目瞪口呆,罗敷脸儿惨白如雪,“她一定是去了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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