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杀人的弓中,也许没有比震天弓(54)更小的了。
罗敷叹道:“我真不明白,这么小的弓,怎么能发射暗器呢?”
李抱我道:“用食指和中指固定弓架,拇指弹弦。”
罗敷摇头:“可没法把握住落花镖啊?”
李抱我弯腰从任独立掌中取出一小块紫色的玉,淡淡地道:“落花镖上或许有凹槽。”
那块玉居然是由十二片极薄的玉片叠成的,罗敷将十二枚落花镖摊开,还没有铺满她的左手掌。
紫色的十二瓣落花就在她玉白的小手上,泛着柔和的光泽。
苏三冷冷道:“我不明白,是谁划断了震天弓(54)的弓弦?”
燕双飞也机械地挪着步子走了过来,哑声道:“是谁弄断的?”
四周一阵哄叫,一群落汤鸡似的蒙面人已经包围了草地,四周没有树林可以隐蔽,地势也很平坦,他们当然只可能从江中出来。
阮飞燕居然会把手下埋伏在水里,苏三看见了喷筒。
阮飞燕笑吟吟地巡视着任府,甚至连柱着‘拐杖’的王郎处,她也去问候了一番。
这座美丽的大院已不再姓任,而是属于她阮飞燕了。她当然有理由巡视她的领地,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已经属于她了。她当然有理由去问候王郎——任独立的五管家。
她太得意了,而这种得意如果和敌人分享,当然比和自己的部下分享更来得愉快。
远在浙江义乌,也有一大片产业改姓阮了,她决定不几日也到那里去巡视一番。
王郎看见她走进来,脸色更白了:“大管家?”
阮飞燕微微吃了一惊:“任独立已经告诉你了?”
王郎点点头,冷冷道:“公子已经告诉我,你就是他的大管家。”
阮飞燕叹道:“其实他早该告诉你们了,也省得老三,老七和老八死得不明不白了。”
王郎冷笑道:“公子早已知道你心怀不轨,投靠了蔷薇园!”
阮飞燕这回是真吃惊了:“真的?”
王郎冷笑。
阮飞燕突然格格笑了起来:“任独立既然早已知道,怎么还会让我逍遥自在地连杀他几名心腹?”
王郎沉默半晌,才苦涩地道:“因为公子也已查觉,他们三人也已成了叛徒。”
“他们也是叛徒?”阮飞燕笑道:“他们又是哪一方的人呢?”
“蔷薇园。”王郎盯着她,慢吞吞地道:“你除掉他们,是因为你想自己另立山头,你也早已背叛了蔷薇园。”
阮飞燕笑不出来了:“任独立既然早已知道这么多情况,怎么还会上当?”
“上当的是你!”
“哦?”
王郎道:“公子约战燕双飞,目的就是想引蛇出洞,让你和蔷薇园火并。金船不希望燕双飞死,势必会阻止公子。但又惧怕震天弓(54),只能先铲除你,再回头对付公子。公子为防万一,才不避风险,请来了燕双飞的好友苏三,以此牵制你,现在你明白了没有?”
阮飞燕好象更糊涂了:“苏三是任独立请来的?”
王郎道:“一点不错,只不过苏三却不知道。”
阮飞燕半晌才重又笑了起来:“那么罗敷呢?”
王郎哼了一声:“公子知道是你杀了罗庄,才把她请来。一旦她明白了真相,就会不顾一切地报复你。公子也知道苏三必定会约李抱我帮忙,这些都将对你不利。李抱我不仅恨你,也恨金船。有他在,你和蔷薇园的日子都不好过——我真奇怪!”
阮飞燕笑咪咪地道:“奇怪什么?”
王郎大笑起来:“公子正在往回赶,他肯定早已杀了燕双飞,下一个要死的就是你了,可你居然还敢在这里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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