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福点点头道:“主母亲手杀他,却不是主要原因!”
“那么母亲要活捉我父亲回去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
纪福神秘地道:“先要嫁给他,而且要明告天下武林,举行大礼!”
纪昭洵一怔,摇摇头道:“不通,根本不通,娘一向这么恨他,又岂会再与父亲结合?”
纪福长叹一声道:“少爷,主母是完全为了你啊!若是不如此,何以扶正你的名份?……”
这句话,纪昭洵完全懂了,不错,若不如此,自己一生脱不了“私生子”的地位,也等于一辈子见不得人,痛苦一生,如坠深渊。
“娘啊!你太苦了……你也太伟大了……”他心中不由一阵悲怆,星眸中倏流下激动的泪水。
只听见纪福低沉的语声说下去道:“但是杨逸尘的手段已太卑劣,老庄主及夫人的血仇不能不报,所以主母决定在完成大礼后,亲自手刃他血祭老庄主在天之灵……”
纪昭洵脑海中顿时浮起一幅血淋淋的惨象,痛苦地道:“但是娘又怎会死呢?”
纪福又叹道:“唉!你应该知道母亲的个性,刚正不阿,素重纲常,君臣,夫妇,父子是为三纲,乃人伦之大道,主母既欲报父之仇,又不欲背杀夫之名,除了最后自行了断,还有何途可循?”
说到这里,长叹一声道:“主母这一生实在已够惨了,老庄主又唯此一女,老奴实在不忍心看她再死,何况少爷你也够痛苦了,老奴一生服侍纪家,岂能再见你无母伶仃!”
纪昭洵此刻心如刀割,悲痛地喃喃道:“唉!娘啊,今生今世,我要一辈子与你相依为命……”
在悲痛而沉重的思绪下,纪昭洵终于迸出了一句话:“好,纪福,我就听任你怎么做!”
纪福知道,纪昭洵自受了杨逸凡的影响后,内心一直在矛盾摇摆不定,此刻见他终于被说服,方自松出一口气道:“少爷能想通了就好,我们进寺吧,希望老庄主在天之灵保佑,让我们有机可趁,替他报仇!”
纪昭洵心乱如麻,木然地移着步伐,进入了少林寺。
少林寺中许多年青僧人正忙碌地在打扫,高耸宽宏的大雄宝殿,烟雾缭绕,三日盛举似尚留着余韵。
一名年青僧人一见纪昭洵主仆进入,立刻放下扫把,迎了上来,先双手合什,见过礼,然后询问道:“二位施主是要进香?”
纪福抢先上前抱拳还礼,呵呵一笑说道:“不错,小师父,我家小主人素仰少林雄伟,佛殿庄严,故特来进香观瞻一番,以偿夙愿!”
语声方落,年青僧身后倏响一声宏亮的佛号,笑着说道:“难得二位施主有礼佛之心,佛门接纳四方善士,二位请随贫僧人人殿。”
纪昭洵与纪福抬头一看,只见一名年约五十余岁的老和尚,正面含慈笑,合什作礼,从年龄语气中,纪昭洵就知道这老和尚在寺中的地位,比年青的高多了,忙抱拳道:“请问大师法号?”
老僧微笑回答道:“贫僧慧觉,忝为前堂知客,二位施主贵姓?”
纪福抢着含笑道:“我家少主人姓杨。”
慧觉僧点点头道“原来是杨施主,请随贫僧来!”
转身就向大雄宝殿走去。
由于江湖经验阅历,纪昭洵自觉一无所知,所以一路上都听纪福摆布,此刻他望着纪福,奇怪他为什么要捏造假姓,不说出真正来意?
却见纪福连施眼色,仿佛示意不必多问,于是只得默不作声,跟在知客僧慧觉身后进人大殿,随着纪福装模作样,上香礼佛。
殿中烟气缭绕,高大的金身佛像,令人感到无比的庄严肃穆,纪昭洵身心受感,倒是恭恭敬敬拜了三拜,暗暗向佛祖祷告自己的心愿。
这时纪福却大方地取出十两纹银,放在香金柜上,对慧觉大师笑道:“区区香资,权请笑纳,只是我家少爷素闻少林殿院广阔,能否请大师引导,随意参观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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