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智禅师一见狂奔而到的纪昭洵,神色不由一怔,问道:“小施主怎么又回来了?”
纪昭洵不遑回答,急急反问道:“前辈,这许多人可是在找家父?”
百智禅师点点头,长叹一声,方自说道:“不错,这次实在令老衲不懂,杨施主突然如发了狂一般,双掌撞毁了屋顶,狂窜而出,唉!寻找至今,未见下落……”
纪昭洵心头更加狂跳,急急道:“前辈,快陪我到那房中看看,或许我知道!”
百智禅师一怔之下,纪昭洵冲进寺门,向那三进深院飞掠而去,这位少林方丈觉得情有蹊跷,立觉向知客慧觉施了一个眼色,双双紧跟着纪昭洵。
纪昭洵冲到父亲独住的那间单独院舍中,果见屋顶一个大洞,地上满是碎瓦,星眸急扫,立刻看到纪福所说的那只瓦缸,仍好好的放在几上。
他心头刚刚一松,急忙走近一看,却见瓦缸中已滴水无存,地上也没有水渍,这刹那,他心头一窒,几乎昏了过去。
不用说,一切似乎皆被那纪福料中了,父亲在发疯乱奔,被找回来后,自然会口渴饮水,然而他却不知道这瓦缸中的清水,已变成了穿肠毒药。
“爹……”纪昭洵手捧瓦缸,情不自禁悲痛失声,泪下如雨。
跟着后面进来的百智禅师及慧觉见状一呆,慧觉急急问道:“小施主,究竟是什么事?”
纪昭洵泪流双腮,捧着瓦缸,哽咽的说道:“这瓦缸中的水……”
百智禅师也弄不懂是怎么回事,接口道:“缸中是本寺弟子为令尊准备的食水,又怎么啦?”
纪昭洵凄然泣道:“……水中有毒……”
此言一出,百智禅师及慧觉脸色同时一变!
慧觉沉声急急喝问道:“小施主怎么知道?”
百智禅师也接口问道:“事从何来?”
纪昭洵咽声回答道:“是晚辈家仆下的砒霜!”
百智、慧觉神色顿时一变。
这时二位高僧明白了,杨逸尘必是因腹痛如绞而发狂,在剧毒侵蚀下,不能自制,故而撞毁屋顶窜了出去。
只见慧觉大师顿时厉声喝道:“好毒辣的手段,小施主,你怎么不信掌门师尊的一番忠心苦言?该杀!”
双掌骤然提起,就欲向纪昭洵劈去。
百智禅师蓦地沉声喝道:“慧觉住手!”
纪昭洵悲痛地大叫道:“晚辈实在不知道啊……”
慧觉被百智方丈阻止,垂手厉喝道:“你老仆现在何处?”
纪昭洵更加悲痛失声,泣道:“他已被晚辈失手毙于掌下……”
“啊!”慧觉及百智同声惊异,神色一呆。
百智禅师一声长叹,低宣一声佛号,叹息着道:“老衲在收容杨施主时,暗中以禅机推断,算出杨施主身上有一场极大风波,不瞒你小施主说,老衲颇善相人,当时一见令尊容貌,浊中露清,天赋雄厚,不致夭寿!”
百智禅师却长叹一声道:“唉!就像现在,老衲怕在杨施主身上,引起一场江湖大劫,费尽心机,把他藏了十七年,以为人定胜天,必可消灭这场浩劫,却想不到偏偏应在小施主身上,触发这段惨变,像冥冥之中,早有安排,老衲自觉十万妥善之法,却完全落空,夫复何言!夫复何言!”
慧觉大师似早有所言,好容易等百智禅师把话说完,急急接口道:“启禀师尊,现在应该怎么办,杨施主人在少林,师尊已担了极大干系,如今杨施主在少林中毒而死,若传出江湖,本寺更脱不了责任。
一经传到纪杨二家耳中,他们必定兴师问罪,到时师尊有口难辩,后果之严重,弟子实感忧心,师尊应该好好设法才对!“
百智禅师面含重忧地点点头,沉思着缓缓道:“慧觉,在本寺所有弟子中,以你最机敏,依你看,该作如何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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