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这是为什么?只不过当初见杨逸尘慧根独具,与佛有缘而已,但禅机虽现,未来却仍在未知之数,孽尚未渡,麻烦先至,这又是何苦?
百智方丈心头一阵慨叹,一时之间,却不敢肯定地接下唐义紧盯之言,可是一旁的知客僧慧觉却觉得势*如此,既已作了决定,就不该再犹疑,立刻代百智方丈回答道:“唐施主,说得好,敝寺方丈既然承认,自是根据事实,不会作欺人之言!”
唐秋霞冷笑道:“欺人倒没有什么,但是自欺于心,只怕各位高僧以后魔障丛生,今生再难以修得正果。”
好厉害的话,慧觉僧纵然智机深沉,也不禁神色变了一变,肃然沉声道:“女施主语语惊心,但不知意何所指?”
唐秋霞冷笑着反问道:“大师难道还不明白?”
“贫道确不明白!”
慧觉不得不明知故问,沉声道:“女施主所知的事实又如何?”
唐秋霞慢条斯理地道:“据那纪瑶屏说,她与拙夫成婚在三个月以前由贵寺方丈主婚,嘿嘿,可是事实是三个月前,拙夫却精神失常,身中剧毒,深夜狂奔,攀车求助,关于这点,不知高僧作何解释?请问是何人下的毒?为什么要施毒于一个疯人?”
一句盯着一句,接连是三个击中关节的问题,话虽未明显指出,但语意已不言自明,听得慧觉心惊肉跳,几乎不敢再接话。
但慧觉僧不愧是少林全寺的“诸葛孔明”,为了少林声誉,为了圆满掌门人的决定,他唯有横下了心,沉声道:“贫僧不知道这件事,要不知道杨施主中过毒,自无法答复女施主之言。”
他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哈哈哈,不知道!”唐秋霞气怒得尖笑起来:“大师不知道,但是却有一个人知道。”
“谁?”
“就是拙夫杨相公!”
慧觉本已心惊欲绝,闻言心头微松,思念一转,顿时计上心头,微微一笑道:“女施主之言未免矛盾,既知他昔日曾长时期变疯,该知道一个疯人的话,实有斟酌之余地,纵然已经痊愈,但往昔的记忆,终究是模糊的,他的话怎可尽信。”
唐秋霞哼道:“但证诸事实,我相信他说的并不假!”
慧觉脸色一沉道:“杨施主怎么说?”
“拙夫说是在少林中的毒!”
慧觉故作怒容,道:“杨施主竟敢诬蔑少林?贫僧要与其面对面对质!”
唐秋霞脑筋也不笨,闻言嘲笑道:“大师何必兜个大圈子才说明意图,我说过办不到就是办不到!”
一番将计就计之言行不通,使得慧觉也大伤脑筋起来,百智方丈微叹一声道:“女施主千万别误会,老衲求见杨施主,实在并无恶意。”
“既无恶意,方丈对唐秋霞说也是一样。”
百智方丈犹豫了!他怎能说出此来原来是为了要促进杨逸尘与纪瑶屏误会冰释,破镜重圆呢?
这番利害攸关之言可以与杨逸尘当面详细解释,却万万无法与唐秋霞说,因为若说出来,又将置对方于何地?
本来一件很单纯的事,却因晚到了一步,未及阻止这位少女与杨逸尘的婚事,变得万分复杂,进退维谷起来,但若不使杨逸尘重投纪瑶屏的怀抱,自己对杨家的承认,岂非还是等于谎言?
这位名高望重的当代高僧慈目注视着“慈心毒观音”唐秋霞,心头又是一阵慨叹!觉得自古以来,当真红颜皆是薄命?
在焦灼及慨叹中,百智方丈只得沉声道:“实不瞒女檀越说,老衲此来,是想与杨施主商量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使你与纪檀越能和平相处,共事一夫。”
此言一出,唐秋霞不由大感意外!她黛眉轻皱,注视着百智方丈的脸上,分辨不出这番话,是真是假。
但不论是真是假,她觉得自己决无法办到,就以纪瑶屏那种横蛮的神气,就使自己受不了,于是她冷笑道:“想不到高僧竟充起媒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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