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座愕然!
连那位百步赤练也止不住露出一脸骇异之色,他怔怔然望着俞人杰,嘴角翕动,欲言又止。
俞人杰视如不见,转向双姬,微微一笑道:“两位堂主意下如何?”
水姬迟疑地抬脸望去百步赤练,不安地问道:“闵护法跟我们公孙护教乃多年故交,公孙护教既有这番推荐,当非无由而发,闵老可有什么意见?”
试想一个自负有如百步赤练这样的人,身处此情此景之下,除了咬牙承受而外,还能有什么选择?
结果,这一顿酒,吃得比血掌堂和金笔堂那两顿还要愉快。
双姬因为去了一桩心事,姐妹衷心感激之余,对俞人杰眼色频飞,似乎只要俞人杰有意,姐妹俩业已决定来一次偶尔之“施舍”!
俞人杰为了符合恶君平之身份,只好虚与委蛇,姓应与姓宣的两名黄旗护法,知情识趣之至,不待酒席终了,便即藉日离席而去。只有一个百步赤练,由于心中有事,未能旁顾及此,仍坐着未动,总算为俞人杰解了一个围。
席散之后,俞人杰不待两姊妹再有进一步之暗示,故意打着酒嗝,向那位百步赤练笑着道:“可否赏脸再去小弟那边坐坐?”
这一声“小弟”,如在几个月前他刚以黑旗护法身份走进这座蛾眉刀堂喊出,对方无疑会嗤之以鼻;可是,时移势迁,今非昔比,今天它是出自一名白旗护教口中,情形便大大不相同了!同时,最主要的是:在这位百步赤练而言,俞人杰丢得起一个脑袋,他可丢不起颜面。要保持颜面,别无他策,只有乖乖跟在后面走,事实上他也正想找个机会,问问对方今天为什么一定要将他拖下这趟浑水!
两人来到天魔宫中俞人杰之住处,百步赤练未及坐定,便向俞人杰瞪起一双扁豆似的眼珠责问道:“老弟适才是不是喝多了几杯酒?”
俞人杰但笑不语,先命屋中那名侍姬泡来两壶浓茶,然后方转过身从容不迫地反问道:
“小弟想先请问闵老一声,关于总坛中藏有奸细一节,闵老承认不承认它是事实?”
百步赤练豆眼又是一瞪道:“承认了是不是就能将那名奸细打出来?”
俞人杰点点头道:“是的,小弟的意思,正是如此。只要闵老认为总坛中确有奸细存在,小弟就有方法将这名奸细找出来!”
百步赤练冷冷问道:“什么方法?”
俞人杰微微一笑道:“俗语说得好:心慌不能喝热粥,跑马不能看三圈!要想从一千多人之中,一下子就能将这名奸细找出来,自然不是一件容易事。不过,事在人为,我们如果稍稍变通一下,将范围一步步缩小,比方说:第一步先确定这名奸细他究竟潜伏在三堂中的哪一堂内该不会太难吧?”
百步赤练眨着眼皮道:“如何确定?”
俞人杰平静地妆下去道:“目前,最明显的事实是:总坛中的一举一动,敌人无不了如指掌;若有人自总坛中走出去,也往往会受到不明人物之跟踪。现在,我们如果密洽三堂,分别派出一人,只使该堂中人知道此事,最后如发现仅有某一堂派出去的人受到监视,而另外两堂的人则无类似情形,疑问不就解决了。”
百步赤练不禁点头道:“是的,这倒的确不失为办法之一,然后尚可进一步再将三旗护法,和三旗护坛依次加以划分……”
俞人杰大拇指一竖道:“还是我们闵老要得!”
百步赤练也没有想想这纯粹是别人的主意,经此一捧,居然露出一派洋洋自得之色。
不过,俞人杰这番设计,最后并未受到预期之效果!
约莫过了六七天,那位百步赤练忽垂头丧气地跑来他的住处,进得门来,只是叹气,口中连说:“你老弟真会坑人……”
俞人杰待对方坐定之后问道:“出了什么事?”
百步赤练抬起头来,没好气地瞪眼道:“现在,三堂派出之人,回来都说他们一走出这座九宫山,便发觉有人跟在后面,你老弟还有什么妙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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