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临湘分坛主诧异道:“宣护教不是刚从这里回去么?”
俞人杰又问道:“应护教呢?”
那分坛主摇头道:“应护教没有看到过。”
俞人杰思索了片刻,故意沉下脸来道:“我看这两个家伙一定有问题,快报总坛,就说是本座的吩咐,要总坛火速增派人手,前来临湘聚齐,他两人如非已萌异志,便是这一带不安宁,情形如属后者,贵分坛责任不轻,这事本座还得好好地查一查!”
然后,他衣袖一拂,带着满面怒容,大步走出分坛,留下无穷无尽的惶恐和不安,让那位分坛主慢慢消受!
俞人杰走出分坛,另外找了个小客栈,等到天黑之后,悄悄出城上路,奔向岳阳。
黎明时分,他敲开岳阳城中一家银号的大门,亮了亮那支玉叶金花今,立即被恭恭敬敬地引入后院一间上房中。
隔了约摸顿炊之久,金花魔闻讯赶至。
俞人杰一看老魔那副气色,便知道方玄年已经安然脱身,他不便过分做作,于是开门见山地问道:“是不是那小子出了纰漏?”
金花魔气得只是顿足,半晌方始骂出声来:“柳子放这老贼太可恶了,不关他的事,他也要插手,硬带着天山那几个老鬼,将小子于半路给抢了去……”
俞人杰暗暗冷笑,心想:“你这魔头,只知怨人,就不肯自我反省反省,以你老魔之作为,他老人家要不看在表兄弟的情分上,有十个金花魔,也不会活到现在!”
他想着,一面加以安抚道:“戚老不必动火,那小子本来不在我们计划之中,如今丢了,亦无大碍,这事包在公孙某人身上就是了!”
金花魔稍稍平息了一会儿,问道:“老夫离开后,教中情形如何?巫马五郎那厮有没有派人追下来?”
俞人杰道:“小弟今天来此,便是为了这件事,奉命追出来的,是黑天王乔半山,他大概带了二十多个人。”
金花魔道:“好得很,老夫正感气无可出,这浑球来了,正好叫他瞧瞧老夫的手段!”
俞人杰道:“这么一名角色,当然不会放在戚老心上,不过,另外有件事,戚老却不能不早为之计。”
金花魔道:“什么事?”
俞人杰道:“姓乔的要是找不到人,他们可能要对戚老各地之银号下手,戚老最好早点想个对付办法。”
金花魔果然吃了一惊道:“他们真想这样干?”
俞人杰点点头道:“一点不假,而且不会拖得太久。”
金花魔着急道:“那么就烦老弟带人各处跑一趟,替老夫将各分号的店务结一结如何?”
俞人杰心想,要换了真正的恶君平,这无疑是趟求之不得的美差,小爷我可才没有这些闲工夫哩!-
金花魔见他沉吟不语,又催道:“怎么样?”
俞人杰叹了口气道:“按说小弟理应效劳,只是小弟一心念着玉郎老弟的健康,觉得结束银号虽然重要,似仍不及取得袖手神医之单方来得迫切。”
金花魔精神一振道:“那么,关于取得单方事,老弟是否已有成算?”
俞人杰点了点头道:“是的,小弟正准备改变装束,前去华容一趟,先探出对方落脚之所,以便相机行事。”
金花魔忙说道:“这样说,老夫这边另外派人也是一样。”
接着,老魔吩咐摆酒,为他洗尘兼饯行。
俞人杰在店中休息了一天,次日称说前往华容,实际前去的,却是君山!
俞人杰以一名渔民装束在君山登岸之后,凭着手势和暗语,一路通行无阻,迳自来到山腰那座破庙中。
他走入大殿后正想去捺那道枢纽时,心中忽然微微一动,当下忙自怀中取出那封书信,以及金花魔的那支玉叶金花令,藏入佛龛底层,然后方发动机关,从秘洞中缓缓探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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