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连三天,九头鬼鹰巫永昌的部众,在这种冷得使人打抖的天气下,一共被推落汉水河中十三次,换句话说,受天魔教襄阳分坛保护的栈店,也就因此多做了十三笔生意!
这三天中,有两件事,很出俞人杰意料之外。
第一件事就是九头鬼鹰方面,对这一连串变故,迄无任何反应。
这一点,依俞人杰之推测,那位九头鬼鹰之所以按兵不动,也许正是那位九头鬼鹰的厉害之处,这厮大概想先查清楚天魔教方面何以突然敢作敢为的原因,然后谋定而动,一举扳回颜面!
关于这一点,俞人杰并不放在心上。
天魔教固然是个害人的邪教,而那个姓巫的,显然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一旦争执起来,他正好为襄阳父老先除害。
第二件事则是自那天他借故装醉酒后,那位化骨美人竟然未再纠缠。这位化骨美人真的已经知难而退?
这一点,他不大敢相信。假如对方知道他是逍遥门下,也许有此可能。但他现在的身份,是恶君平公孙节,而恶君平在武林中,却显然不是一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他想:这里面也许另有原因。
所以三天来虽然诸事顺遂,俞人杰之心情,却仍然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意外之变。转眼之间,又过去四五天。
终于,俞人杰的两项假想,一如预期,全部获得证实。
先是九头鬼鹰巫永昌差人送来一份战书,约在两天后于隆中山,七星岩前,“竭诚候教”!
战书中特别指明,主要之约请对象为:“天魔教襄阳分坛公孙副分坛主!”
就在同一天夜里,二更敲过不久,一名丫环来到他的住处:“苏分坛主有请!”
俞人杰披衣而起,心念电转之下,立即有了主意,他向那丫环吩咐道:“本座穿好衣服,马上就来。你先去通知简、云、肖三位护坛一声,就说是本座的意思,要他们三个一起过去!”
那丫环回答道:“苏分坛主的意思,只是请副分坛主一个人过去!”
俞人杰暗忖:羞耻之心,人皆有之。只要我俞人杰不假以颜色,我就不信真会发生什么事!
于是向那丫环点头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谁知那丫环站着不动道:“苏分坛主说:副分坛主对园中路径不甚熟悉,外面天又黑,她要婢子为您掌灯引路!”
俞人杰见这对主婢将他竟像押解犯人一般,不由好气又好笑。他犯不着和对方一般见识,当下不再说什么,穿好衣服,跟着走出。
来到小楼中,俞人杰见那位化骨美人衣着端整,脸色亦甚庄重,心中稍稍安定。
他为了先发制人,故于一见面便说道:“卑座已经说过,对付这种小脚色,根本犯不着操心,何况分坛主的身体还是刚刚见好……”
化骨美人头一摇,说道:“不是为这个。”
俞人杰强持镇定道:“然则分坛主何事召见?”
化骨美人手一指道:“你先坐下。”
俞人杰坐下后,化骨美人忽然问道:“公孙副坛主祖籍哪里?”
俞人杰大吃一惊,暗感事情不妙。对方这句话,无端而发,他的身份,难道暴露了不成?
他原先之打算,本想板着面孔,句句不离公务,叫对方没有旁涉之机会,如今却不得不赔笑道:“分坛主何故问起这些来?”
口中说着,心底则在继续思忖。来到这座分坛,头尾已经十多天,怎会忽然出了毛病呢?
言行方面露出破绽?
但是,他觉得一言一行都很谨慎,应该没有出岔子的可能。那么,毛病出在哪里?
只听化骨美人淡淡说道:“当然有原因。”
俞人杰定一定神,笑道:“这不是奇闻么?江湖道上朋友,凡认识我公孙某人的,谁不知我恶君平是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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