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鄢奇皱皱眉道:
“无怪你这么狂傲,果然还有一点实学。”
南瑞麟朗笑道:
“你自不信,还有何说,凭你一人恐不能取胜,你们三位联臂还可试试。”这句话不能说南瑞麟英气太露,他存心杀杀追魂三煞威焰,稍遏他们日后为所欲为之恶性。
追魂三煞虽都是年逾花甲,古稀将届,但好胜好名之心,不因年事矍烁而稍减,田刘二煞同时重哼得一声,嗖然欺身而出,与鄢奇分立三方之位。
只见摄魂掌刘奇阴阴说道:
“年轻气盛,夜郎自大,恐非你之福,老夫等三煞联臂合袭,永未落败,故可保持盛名迄至如今,掌剑指三股力道同出,纵是一流高手也不堪一击,你自问能抵敌否。”
要知三煞并非虚言,他们一身绝学,驰威西南,实在不是侥幸所致,方才追魂剑与游龙子薛孟平比剑百招以上,才取胜一招,这不是说鄢奇功力只较薛孟平略胜,而是鄢奇在出手时,心中有所顾忌,他不想以一身之仇,而与点苍为敌,点苍虽不足惧,但星星之火,足可燎原,或令引起一场武林大变,红鹰会在常人目中可说是实力雄厚,然而积数十年生聚,仍局促黔滇川一隅之地,可见尚有窒碍,不足与天下名门正派相抵衡,此时此地,非是与点苍挑破脸面绝好良机,故鄢奇存心让招在百招外。
摄魂掌刘奇怕南瑞麟因此小觑二煞功力,所以用言点破,他们亦瞧出南瑞麟必是一隐世高人门下,不然,何至功力精深如此,故略有畏忌,不过,他们将先前所生怜才之念,一扫而尽,心中气极。
晚风甚劲,袭树生啸,穹苍浮云化作丝丝吹散,寒星闪烁明灭,冷月斜晖,原野灰黯又变一片迷蒙,凄寂,只有远处农舍中数声断续狗吠,冲破这似水夜静。
淡淡月晖映着摄魂掌刘奇胸前长须,飘拂分扬,在他说话时,南瑞麟见他脸上浮出一丝笑意,但那笑意却含蕴着怒毒,阴森,不禁看得心头泛上一阵寒意?却仍然含笑说道:
“徒托虚言,济不了事,天距曙光不远,动手请早吧!不然,恐怕那位老前辈等得不耐烦了。”
那摄魂掌刘奇一声大喝道:
“你不用拿花言巧语,哄骗老夫,赶紧拔出你身后长剑,稍时掌剑指一攻,根本不容缓手之机,要想拔出也不可能,免得武林传言三煞联臂欺侮你一个赤手空拳小辈。”
南瑞麟大笑道:
“是我要你们如此,外人岂可淆惑视听。”说着一掌飞出,竟是乾坤九式中“乾坤雷鸣”,迅快无伦,风声嗡鸣。
三煞也同时发动,掌风指影,漫天剑浪,纷纷递到,攻势极其凌厉,身形诡奇之至,遵照三才方位,穿梭互换。
此刻,南瑞麟绝奇天下之“禹龟洛行四十五步”已走了开来,手中随着亦展出慈慧大师禅门奇学“乾坤九式”中“乾天廿七式”。
南瑞麟已尽窥乾坤九式玄奥,紧守着乾天廿七字口诀,一时阳罡真气,流荡场中,风雷之声,嗡嗡不绝,而身法更胜鬼魅飘风,忽东忽西,毫无定止。
三煞此时尽展平生绝学,雷厉电闪,仍然如同捕风捉影,一沾即滑,自己掌剑指玫出之时,触及乾天廿七式阳刚罡力,突然手腕震得微酸,被迫荡开,不由均心中暗生骇凛,看来数十年威名,将废于一旦。
南瑞麟乾天廿七式实不足以克制三煞,仅恃“禹龟洛行四十五步”脱出三煞精奇武学,但依然被三股劲力飞袭得掌心发热,脊心生寒。
蓦然……
南瑞麟掌式一变,阳刚罡气顿敛,一变为阴柔,略不带风,犹如柳絮沾水,软不着力,竟反为坤象五十四式,似缓实速,含蕴着幻波迷离之无尽禅机。满天掌影缤纷宛若飞花散雨。
冷月斜晖下,只见追魂三煞神情激动,鸷攻鹰扑,怒啸连声,声激夜空。
坤象五十四式一出,南瑞麟在式内尚渗用“先天太乙六合掌”,柔极阳生,潜力奇大,三煞攻势不自觉地攸攸荡开,似击着一环韧幕上,手腕一软,力道就卸去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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