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内尚有藏经楼一座,飞檐险角,建筑瑰丽,尤以藏经之富,鲜有能及之者。
长安居民去开元寺朝香求愿者,不绝如缕,每当夕阳斜照时,木鱼钟声,梵音不绝,信为古刹圣地。但开元寺左近,又是粉白黛绿,燕语莺声,狭邪之处,相与一较,不啻天壤。
这日,时交申初,日已西斜,开元寺门前广场人群如梭,熙来攘往,在靠西一角,植有一株参天古槐,古槐之下倚着一中年乞丐,蓬发垢面,神情狞恶,穿着一身千疮百孔,污秽不堪的短装,睁着一双鼠睛骨碌乱转,见着衣着华丽之人,即伸手索讨,不给不行,又身法绝快,两三丈的距离,
一晃即至,想避开他也不成,故逢上他伸手的人,自认晦气,多少拿出一点散碎银子了事。
这乞丐索得施舍后,也不谢一声,神色冰冷又纵回古槐之下斜倚着。
此刻,开元寺内走出两人,一是方面大耳,黑须中年人,步履稳重,
一是剑眉星目,丰神如玉的少年,身背一把长剑。神彩潇洒不凡。
这黑须中年人一眼瞥见乞丐倚在槐树下,低声耳语道:
“这化子就是湘西恶丐何德三,功力不凡,尤以轻功高绝,号称千里追风,足迹少有出得湘西,不知何故近在关中露面,半月内,每在夕阳傍山时便在开元寺前恶化,今日来得早了些。”
那少年微笑不语,心忖:
“这何德三轻功再好,也不及我师门‘浮云掠月’身法。”
此两人正是南瑞麟与赵大成兄长赵文成。
赵文成本司连环镖局钱财外务,精明能干,又在长安日久,眼皮子最宽,金刀侯西便请他与南瑞辚作伴。
正在此时,忽见湘西恶丐何德三突飞身向一衣着华丽的年约二十五六青年硬讨,立时,两人发生争执,只以人声嘈杂,又存身较远听不甚清楚。
赵文成手臂轻撞了南瑞麟一下,道:
“那人是终南门下,笑面书生祝效虞,两人都是狂傲不可一世人物,必有一番好戏可瞧。”
南瑞麟心中一动,便拉着赵文成走向前去。
一到近前,便听出笑面书生祝效虞笑道:
“我知道你是丐帮门下千里追风何德三,凭什么你敢在开元寺前硬拿硬要,这还有可说,现在竟找上我笑面书生头上来了,这无异是虎头上捉虱,送死不知。”随即又是哈哈大笑。
何德三翻眼一瞪,-道:
“要饭的不管你是笑面书生哭脸秀才,反正伸了手就得给,决不空手而回。”
祝效虞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
“你想找死,也未尝不可,祝某怀中现有拾两黄金,倒要瞧瞧你怎么个拿法。”依然是一脸春风,不带半点怒意,无愧于笑面书生之名。
湘西恶丐冷笑一声,突然出手,身形如离弦之箭,右手疾望祝效虞右胁抓去。
笑面书生心内微惊,忖道:
“果然不虚千里追风之名,只看他出身之快,可见一斑。”然而祝效虞功力也不凡,身躯一挪,便闪开五尺,旋身探掌,
一招“犀牛望月”打去,手出劲风锐厉。
那知何德三身形绝快,一招落空,只见他右足一掠,瞬眼便欺在祝效虞身后一双掌虚空下按。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南瑞麟细瞧湘西恶丐何德三所施展的身法,果然诡异,但笑面书生身处其境,
大为吃惊,只见眼前一花,便失去恶丐身影,空负一身武学,无从施展,接连九个照面下来,不禁头目昏眩,额角淌汗。
恶丐何德三不时发出讥讽之语,说:
“快点施舍十两黄金,要饭的只要钱不要命。”
笑面书生枉自气愤,也是无用,一招一掌都是劲道十足,手法奇诡,可是轻灵身形差着何德三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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