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僧人被点了哑穴,已不能发声,眼内露出一种垂死乞怜之色,随即垂帘下视,他自知势在必死,何必乞怜于人,于是拖着沉重步履,歪歪斜斜走去。
南瑞麟眼见蓝衣僧人摇晃着身躯往门外消失,不由恻然,但又有何法,如此积恶之辈,罪不容诛,若再慈悲为念,岂不令生民涂炭,他对彩衣教之人恨若切骨,是以存有成见。
此刻,笑面书生已气血调匀,真力顿复,跨前一步,一揖到地谢道:
“生我者父母,活我者贤弟,此恩此德,必有以报。”
南瑞麟闪让一旁,笑道:
“祝兄何必如此多礼,出手稍缓,致令祝兄受此虚惊!”
这时,鸨母已走了出来,惊悸之容尚未退尽,拍拍胸脯道:
“吓死我啦,那来的强横和尚,那处不好开荤,偏跑上我们家来!”说时抿嘴一笑,目光瞟了南瑞麟
一眼。
这话可引得祝效虞赵文成两人哈哈大笑。
南瑞麟见这鸨母约莫四十岁年纪,尚有三四分姿色,可惜脂粉敷得太厚,被她一笑,颊上竟生出裂痕。
鸨母此时巴结十分,请坐,送茶,桌面街摆上了四色精致-盘。
赵文成立起,扯过鸨母在一旁,附耳密语。
鸨母连声应喏,一面眼光偷觑在南瑞麟睑上,蕴含笑意。
南瑞麟不禁红云上颊,双眼移在一盆水仙花上,笑面书生祝效虞见状,不禁暗笑,忖道:
“此人怎么这等面嫩,显然是初涉人世,而又武功精绝,但不知是何高人门下。”此刻的祝效虞心感南瑞麟两次援手之德,他虽身在终南门中,但极是个义重如山,恩怨分明的人,心已决定纵使日后东方瑞“南瑞麟”与终南为敌,自己也要感恩图报。
赵文成已返座,祝效虞与赵文成纵论天下武星经纬,以及奇人异事,这笑面书生口才甚好,议论生风,诙谐百出,南瑞麟不禁听得入神。
谈笑之间,三进厅内忽走出两个少女来,莲步婀娜,盈盈含笑,走在面前,同福了一福,偎着祝效虞,赵文成,身旁坐下。
南瑞麟见这两女姿色艳丽,长得十分停匀,均穿着一袭浅紫色罗衫,淡雅宜人。
那知两女目光向自己这边望过来,两下一接,南瑞麟不由一阵心跳,忙低下头来,眼观鼻,鼻观心,似老僧入定般。
突地祝效虞朗笑道:
“小红,你俩好像均看上了我这东方老弟,依着我往日的性情,我早就呷飞醋了。”突然祝效虞发出一声“哎哟”急呼。
原来小红伸手拧了祝效虞一把大腿,南瑞麟抬目一瞥,只觉小红用手绢抿着嘴格格直笑,娇媚无比。
坐在赵文成身旁的少女只望着祝效虞嫣然微笑,此时赵文成道:
“海棠,小琴怎么还不出来?”
海棠眼光转在南瑞麟脸上,笑道:
“小琴妹妹么?快要出来了!方才受了一点惊恐,哭得一个泪人儿似地,怪可怜……”
南瑞麟只觉海棠眼光中蕴有一种微妙的含意,又是一阵面红心跳。
该是掌灯时分了,银缸高举,光明如昼,四个青衣丫环走出,摆好了一桌精致酒筵,忽然,走出一绝色丽人,南瑞麟眼中一亮,暗暗惊奇道:
“这秦楼楚馆中,那来这般绝色!”
只见小琴眉若新月,眼如秋水,瓜子脸庞,胆鼻樱口,薄薄施着一层脂粉,格外显得清丽绝俗,尤其是脂肤胜雪,蛮腰莲步,白色罗衣柔柔飘拂,盈盈走来,疑是嫦娥再世。
只是她眉目之间微含幽怨,南瑞麟只觉有一种无名的紧张,撞袭心头,手足淌汗,生出冰冷之感,他从未经历这种场面,不禁呼吸转浊,两颊奇烧,眼看着小琴婀娜一步一步的走近,
一颗心几乎跳出口腔来,可又两眼不想离开小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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