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扫去,不禁暗暗心惊,客栈都是形像各异的武林人物,肩头丝穗晃摇,却不见方才蓝衣瘦削汉子。
这些武林中人在大厅中围着一张方桌,时起吆-大叫,也有发出一阵豪笑,因是离得两三丈远处,看不见他们究竟做些什么,只听得“劈拍”敲得桌面震天作响。
忽见一店伙模样走来,满面堆欢哈腰笑道:
“客官,是要上房吗?”
南瑞麟点点头,店伙转身引路,望二进走去,这不像客栈格式,直似一般豪富官绅之家。
他经过那些人身侧,眼角瞄见他们正在推牌九,庄家面前筹码一大堆,似是风头很旺,连吃三把通吃,做庄家的是个肥头圆脸大汉,嘴咧开得血盆似地,只笑得合不拢嘴。
在他经过时,有些人瞧见他了,在他跨进二进门,只听得有人说:
“好俊的兔崽子,客栈那家不好找,偏偏要送上这家来,如不是山主姑娘在,今晚咱可要乐上一个整晚。”顿时起了一阵哄笑。
南瑞麟俊面一红,暗暗恨在心里。
这所房屋建造得匠心独运,构思奇特,一直迈过四进,到第五进天井左侧有一月洞门,走进去只见眼睛一亮,
一列无尽的厢房,不下数十间,轩高宏丽,廓外是一片广大地园林,树木森翳,奇花异草姹紫嫣红,芬香缕缕入鼻,不禁目旷神贻。
走在第三间,店伙止住脚步,引着入内。
房内陈设古雅,壁间尚挂了四辐山水,南瑞麟连声道好,只见店伙揖手笑道:
“客官满意了是吗,不是小的吹牛,这洛阳城再找不出我们第二家这种富丽堂皇的客栈来。”
南瑞麟点首笑道:
“说得也是,你们这家是老字号吗?”
店伙摇头道:
“不是的,才开张不到半年……”,倏而限睛睁得又圆又大,惊诧道:
“怎么,你客官竟不是熟人介绍来吗……这就奇了,我们这家客栈主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洛阳一豪神掌无敌裘飞开的,裘大爷本有延揽武林朋友之意,只要有一技之长,不同凡俗,便食住奉送,临行还要赠一把白花花银子,若是平常人,也住不起,包住包喝要三两银子一天,客官既不是熟人介绍来的,这倒猜不透。”
南瑞麟哈哈一笑道:“有什么猜不透,少爷听说有这么一家,这就走来了。”说着,在襟衣取出一锭十两白银,又道:
“喏,这是三天房钱,余下的当小费。”
店伙只当他是花花公子,也不多问,道谢了声便退出室外打点酒饮去了。
南瑞麟见廊外亭园布置得十分脱俗,不禁走出望园内走去,只是心想方才所见之蓝农汉子踪迹,这事欲速则不达,若操之过急反而打草惊蛇,还是慢慢留心为是。
他信步在花径中品赏,犹同身处众香国中,目不暇接,忽闻这廊房最前的一间,门呀地开了,不禁凝目观望,只见室内出来两个少女,
一个穿鹅黄挂裤,另一身着淡绿色衣裙,远望之形像极美,两女娉娉婷婷望花园走来。
两女一面低声说笑,一面走来,好似没有发觉南瑞麟立在花径中,越走越近。
南瑞麟不由看得呆了,他从来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子,两女似是一对孪生女,不过着鹅黄的面庞比较圆一点。
走到相距不及三尺处,两女倏的一怔,后退了一步,六目相对,双方都不由自己脸红过耳。
两女见南瑞麟猿背蜂腰,剑眉目朗,一袭白绸长衫,显得气宇神清,玉树临风,两女暗赞了声:
“好人品”,南瑞麟也瞧清了两女,眉似春山含翠,眼若秋水无波,瓠犀半露,嘴角含笑,面如羊脂;白玉透出红晕,只觉两女无一处不美,此之王嫱西施不为过。
也不知南瑞麟胆气怎么来的,躬身长长一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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