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瑞麟一片诚敬之色,道:
“晚辈如有一言不实,愿受老前辈惩治。”
丁豪坤更是一怔,默然半晌道:
“你那两个师父,生平未收传人,与老夫一般,固然你根骨资质都是绝乘人品,就是老夫遇上,也不会放过,但当年我们武林四奇在昆仑绝顶较艺时,简老儿声称绝不收徒,除非老夫与白泰戈青阳自立门派,他绝不先觅传人,想简老儿从不伪言欺人,此举大违生平,令老夫实在想它不透,莫非简老儿与戈酒鬼自知死期不远,恐怕老夫与白泰无人能制,便将一身绝学尽都转授于你,专为对付老夫两人么?”
南瑞麟深恐丁豪坤误会,忙道:
“家师并无此意,晚辈实是负有血海大仇,辗转拜在简恩师门下。”继而将投师经过说出。
丁豪坤微微蹙眉道:
“你那大仇是……。”
“终南飞魔欧阳玉修。”南瑞麟接口道,神态甚是激动。
丁豪坤正待启口,忽听嚎啕哭声,随风传来,不由一怔,转眼望去,更是一怔……
只见冷月斜晖下,一个霜鬓银须的老叟,蹲在尤翠珠三截断尸之前嚎啕大哭。
林内立着一大群三山五岳的赴会群豪,约莫有百数十人,均怒形于色。
袁秋霞看出那老叟正是终南飞魔欧阳玉修,暗道:
“哭什么?你妻早就该死了,既知如今,何必当初。”
欧阳玉修哭声渐定,霍然立起,缓缓走了过来,林中群雄亦随着而动。
忽然,群雄中有人惊叫道:
“那是酆都鬼王丁豪坤。”
酆都鬼王丁豪坤崖岸自高,平生独往独来,不与世俗为伍,此次翩然登山,由欧阳玉修夫妇另辟密室,
亲自招待,群雄皆不知情。
方才丁豪坤背林而立,群雄始终未发觉是他。这一惊叫,立时散去了一大半,剩下一群为着名望关系,
强自驻立静观究竟。
只见丁豪坤目视着群雄冷冷说道:
“这是他们两家私人之事,无须旁人参与闻问,恃强出头,并无好处,听老夫相劝,不如立即返转,免得陈尸剑下,喋血林中。”
终南飞魔欧阳玉修听出了豪坤语气,隐隐透出不加闻问,各不相助之意,不禁暗暗一凛。
群雄中突发出一声狂笑,嗖,嗖,嗖,扑出三个蓝衣人,身形迅快地望丁豪坤面前一落,
一蓝衣人冷笑道:
“别人为你酆都鬼王名号所慑,但在我天王谷彩衣门中不值一听,天下事自有天下人管,你那武林三奇已成过去,焉能这般狂妄倨傲……。”
言未了。丁豪坤阴恻恻怪笑声起,倏然电射扑出,袍袖连展,可怜三个蓝衣人,在猝不及防避下,被他无形动气迎面撞到。
三人只惨-得半声,身形顿时被震飞起半空,坠在十数丈外,两人筋断骨裂,口吐狂血,气绝于地。
只有一人右臂折断鲜血泉涌,挣扎爬起,左手扶住创口,狞笑一声道:
“姓丁的,你如有胆,就请驾临嵩山天王谷彩衣教总坛,便可证明武林四奇之名已成过去之话,是否真假。”
丁豪坤顿时发出一长声豪迈大笑,喝道:
“权留汝命,寄语铁氏双怪,天王谷犹若土鸡瓦犬,岂堪一击,老夫一月之内,必去你们天王谷中一行。”
蓝衣人道了一声:
“好!”转面拖着沉重的身躯踽踽走去。
这时群雄早是见机溜去,只有十数人是终南门下,仍骇留不动。终南飞魔欧阳玉修怕丁豪坤迁怒出手,
一挥衣袖,终南门下躬身而退,欧阳玉修望了丁豪坤一眼,胸头忽涌起一阵愤慨、失望、悲哀的感触,想不到孽子一念之差,替他带来这场噩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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