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扮作乡农村姑来鸿升客栈,侦知这鸿升客栈是彩衣教耳目,现天王谷派出多人到达客栈,必对自己有所不利,邯郸三杰已为挟制,故通知自己及早离开险地。
南瑞麟定了定神,便往建筑宏伟的贡院后墙奔去,汴京本是他久居之地,小巷暗弄了如指掌,片刻,他已奔近,回顾无人,微挫腰,潜龙升天而起,踏上飞檐,倏一俯腰,身如激矢般掠过几座屋面,仗着漫天飞砂扬尘掩蔽身形,落在鸿升客栈重叠屋脊。
他伏在自己所居跨院对过屋脊之后,探首眺视可瞧得一清二楚。
只见方才在相国寺中二怪人,与高髻道人在自己房门首立谈,语吾低微,听不甚清楚。
忽然他二人向跨院外走出,南瑞麟趁机穿下屋面,掠入己室,取走自己衣物电闪离去。
他本应探出匪党阴谋再走,因为他谨守邙山三子之戒,还须傍晚时分前往鼓楼,所以亟亟求去。
一条身形在他登上屋面离去后在跨院树后现出,面上阴笑了笑,突然腾身而起,快如流星向南瑞麟身后追去,跟着又是七八条身形规出,飞跃上屋,划空疾奔掠去。
南瑞麟这一疏忽,引来了一场搏杀,本不应再回鸿升客栈,只因他行囊之内有件家传玉牌及酒癫令符,不舍弃去之故。
他一翻上城垣,向禹王台飞奔而去,迅捷至极,天色昏茫,耸巍的繁塔隐现在呼啸漫涌黄土尘砂之中萧萧林木,断梗凋叶离枝扑面袭来,郊野不胜荒凉。
蓦地-
繁塔之上电泻扑下一条人影,疾如鹰隼,南瑞麟心中一凛,双肩一晃,斜闪七尺。
却见那人一沾地,便迅捷无伦地向自己来路扑去。南瑞麟被这种突如其来的事情感到莫名其妙,转眼望去,只见飞沙漫漫,有十数条人影扑来,然为塔上扑下的那人阻住,喝叱出声。
南瑞麟惊知那掠来十数条人影,均是追赶自己而来,不禁暗责自己太过疏忽。
他正在思忖塔上扑下那条人影是谁时,忽闻塔内飘送过来呼喊自己姓名,似乎是吵喝叱之声,断断续续传来,如不是自己耳力过人还听不见。
不由呆了一呆,两足一踹,飞快地掠入塔内,循着塔级,冲上塔顶层,发现袁秋霞面色苍白,斜倚着塔壁,显然被点上穴道。
袁秋霞一见南瑞麟,星眸中露出焦急之色,忙道:
“快把我救走,快!”语声喑哑微弱。
南瑞麟知她说得这么严重,急将姑娘一把捞住,掠出塔门电泻飞下,足一沾地,即疾如流星奔矢般穿入林木深处。
只听姑娘说道:
“将我放下,把穴道拍开。”
南瑞麟如言停步,拍开姑娘穴道后,只见袁秋霞长长吁了一口气,
一掠耳际吹乱的鬓发,幽怨地白了南瑞麟一眼,道:
“你真粗心,害得人家为你焦急,你却蒙然无知!”又道:
“你与邙山三子进入桂香院秘室中后,有彩衣教十数高手欲用火焚之法,将你们毁在室中,后有数人反对,恐火焚相国寺将遭管府之怒而作罢,祝效虞与毕明投钱示警……”
说在此际,远处传来两声厉啸,随风传送,来势迅疾,慑人心魄。
袁秋霞陡露悸容,悄声道:
“他们找我来了!”
南瑞麟双眼凝向啸声来处,口中间道:
“谁?”
袁秋霞道:
“塔上人!”
南瑞麟双眼移注姑娘,诧问道:
“不是一个?”
袁秋霞摇摇头道:
“不是,塔顶尚隐伏着一个,所以我叫你快抱我速离塔内。”
那疾厉的啸音,忽东忽西,此起彼落,游忽不定,宛如枭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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