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变而为凄凉萧瑟。
南瑞麟百思不得其解,忖道:
“看来,这经纬居士是有事离去的了,只不知今晚他会不会返来?”
胸中微生急燥之念,心绪不宁,等侯了些时,只觉腹中饥鸣如雷,情不自禁地目光移注在马道街上。
街口处正有一座饭庄,一楼一底,虽然门窗有重帘遮住,防避风砂侵入,但仍然可见内面灯火通明,锅勺鼓击之声隐隐传来,心说:
“我何不去至饭庄买来一些酒食,边吃边等岂不甚好,”心念一动,立即下楼向而饭庄去。片刻之后,南瑞麟重上鼓楼,右手提着一把酒壶,左手拿着大大一包用荷叶包扎好的食物。他眼光四面望了一下,喃啸自语道:
“风砂这么大,怎么食用?”目光忽落在石碑上,略一沉吟,便走了过去,躲在石碑后慢慢食用。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他走了出来,只看他双眉紧蹙,就知有等得不耐烦的感觉。
店肆灯光几乎全隐,只有偶而几家由门隙内露出一线昏黄灯光,夜黑风劲,扑面尘沙飞涌而来,不胜肃杀。
他目光望了那搁在鼓架上大鼓一瞥,心中暗道:
“怎么不见击鼓人来击鼓?”忆起儿时,每晚梦醒时,迳闻隆隆鼓声传来,心境有说不出愉悦,夜阑人静,鼓声可慰人寂寥。
这疑问不是他眼前主事要的问题,晃眼,脑中另生出一念而代替,幻念杂生,不由心乱如麻。
虽然他心境纷杂,可是双眼却游向四外,无时不在留心有无人来这鼓楼。
忽然他情不自禁地噫了一声,原来他发觉两条人影,出现在对面屋面上,流星疾奔而来,看样子,似冲着鼓楼来的,他急躲在石碑之后。
只见两条人影停身在对面街口屋檐之上,目光逼向鼓楼之内凝望。
南瑞麟瞧出这两人身法神速之极,显然是武林中能手。那两人凝望了一阵,突然振臂而起,斜射飞空,突然凌空双臂一沉,头下脚上,双足一踹,捷似鹰隼般,穿入鼓楼之内,
一个倒翻轻飘飘的落地悄无声膝。
对面屋檐相距着鼓楼约莫有十数丈距离,这种超绝的轻功甚是罕见,最令人惊异的是,两人同起同落,身形变化与速度无不雷同,有扬臂显影之感,令南瑞麟暗暗惊诧不已。
黑夜之间,看不清两人面貌形像,却能分辨出一高一矮,两人目光炯然若电,四下张望了一阵,只听身高之人道:
“风闻经纬居士七八日前,即已来在汴梁,日间萍踪飘忽,晚间栖息于鼓楼中,怎么不见。”
矮的哼了一声道:
“教主两月前派人以礼相邀,恭敬备至,怎料他来汴梁已久,心存观望,教主心中甚是气愤……”
高的忽低喝一声道:
“你怎么啦,口无忌惮,心中的事岂可吐泄,我们此来是生死系于一发,万不得已时,不可说出气话,
这老鬼手下硬得紧,只有我们两位教主可以制他……”言至此似有所觉,倏然止口。
南瑞麟听出这两人是彩衣教下,似对经纬居士有所为而来,但听不出一丝端倪,那高的话说到中途截然不语,未免太突然,暗暗惊疑。
忽闻一声阴恻恻冷笑道: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对老夫主人诋毁无礼。”
南瑞麟不禁一震,探头外视,只见一具庞大的身形,形如鬼魅般自门外飘来,往两人身后不远处屹立着,须发在劲风中飘扬起舞,隐隐可以瞧出来人生像威猛之极。
这一高一矮两人均为铁氏双怪左右护法红衣坛主,武功上乘,自负狂傲,来人已步上鼓楼,竟未察觉,已是一震,又听出并非经纬居士本人,只是仆随,更是惊悸不已,闻声疾然掉面,发现是一神态鸷猛之人,目光如冷电般逼视在他们两人面上,等待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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