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地一声,一条轻捷身形疾落在池畔,目光落向一列客房,片刻,疾晃而前,蹑近一间客房之外不动,似若右所思……
金仲骥独宿一室,心中只觉烦燥不宁,两眼始终未交睫,忽见窗纸上人影闪得一闪,不禁一怔,暗道:
“莫非西倾山匪徒又来踩探镖局……”
忖念之中,人已离杨而起,窜至门边轻轻拉开一线,飞闪而出。
只见那条人影在三丈开外,突然穿空斜飞而起,去势犹如电疾雷奔。
金仲骥暗道:
“好俊的轻功!”也不惊动别人,身如离弦之弩般疾射出去,
一翻出墙外,却见那条人影已现在对面屋脊上,捷似狸猫纵跃如飞,毫不迟疑,蹑踪而去。
他明知此人轻功已臻化境,一身武功卓绝非凡,但武林中好胜的习气,驱使他非瞧出那人是谁不可。
蒙蒙月色之下,只见两条人影弹丸起落,穿房越脊,形似淡烟,
一晃即逝。
两条人影已翻出兰州城垣,金仲骥见前面那人迳望古长城上源远楼上奔去,两人始终相距五六丈,无法接近一步。
那人一掠进源远楼前,倏然而止,转过身躯冷冷说道:
“尊驾一路穷追不舍,意欲为何?”音调森冷,使人不寒而栗。
金仲骥在那人停步之际,立时脚下一沉,钉牢地上纹风不动,闻言答道:
“朋友话问得好,但不知朋友夜入镖局何为?”在说话中,已瞥清那人形貌,只见那人才三旬开外,
面形瘦削,目光阴沉狠鸷若电,一袭长衫只在夜风中拂瑟而动,飘逸有神。
那人冷笑道:
“尊驾也太咄咄逼人了,不错,我去过镖局,欲侦查一事,但后来又改变心意,才退出顺风镖局,尊驾莫非疑我有不利企图么?”
金仲骥道:
“在此情境之下,任谁都要见疑,何况金某。朋友可否说出欲侦查什么事?”
“假如我不说,又当如何?”
“那么朋友无法洗雪盗贼之讥?”
“如此说来,尊驾已认出我是谁?”
“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目前虽未能知道朋友是谁?但朋友形像却已落在金某眼中,朋友来历总有水落石出之时。”
那人发出震天狂笑,目中暴涌杀机,道:
“尊驾如此盛气凌人,势必动手不可,我倒要瞧瞧苍梧大侠有多少能耐。”
金仲骥不由惊得退出了一步,诧道:
“朋友,你为何识得金某,那么朋友何必吝告来历。”
那人大笑道:
“尊驾大名,无人不知,不像我乃武林无名小卒,算得什么?但今晚尊驾自掘坟墓,这苍梧大侠算是搁在这古长城上了。”
金仲骥心中一震,冷笑道:
“原来朋友早有图杀金某之心。”
那人沉声道:
“不错,被你猜到了。”说时右掌穿飞而出,呼地一声,疾如奔雷朝金仲骥“心俞”穴劈去。
金仲骥认出这招式是武当镇山绝技排山掌法,来势如电,潜力潮涌而至,身形疾晃,左掌一式“托梁换柱”猛接来掌,右掌戟飞一式“戳龙剖甲”,迳向那人“精促”穴戳去,口中说道:
“原来朋友是武当门下。”
那人冷笑道:
“尊驾错了。”说话之间,忽然晃身错步,摄掌改式迅如鬼魅两手齐出,两种招式却是“少林”“崆峒”心法。
金仲骥暗惊此人武学博杂玄奥,出手都是致人于死的绝招,
一种不祥的感觉立时袭涌全身,不禁咬了
咬牙,施展生平绝艺,眨眼之间,已攻出九招,掌出风生,劲力如山,逼起周遭尘砂漩涡,威势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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