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答道:
“小的出身燕京杨永春门下,只因触犯门规,驱出门墙之外,因此浪迹天涯,为汤总镖头收留,天涯知己,何可言屈。”
天孤子哦了一声,也不再语,陈伟又走回壁角峙立着。
此时天心长老又取出一粒丹药,掀开金仲骥下颚喂服而下。
稍时,金仲骥面色渐见红晕,眼皮霎霎而动,终于睁了开来,面容露出不胜痛苦之色,微弱叹道:
“金某能见得诸位老师之面,死也瞑目。”
天心长老温语欢慰道:
“金施主无须耽忧,这点伤调息几日当可痊愈,只是施主右臂老衲无能保全,甚深款疚。”
金仲骥苦笑了笑,道:
“死生由命,修短有数,非人力所能挽回,大师不必宽慰金某,虽仗着大师灵药苟延片刻,但活不如死,趁着未死之前,金某将昨晚经历说……出……”
说至此处,金仲骥已不能成声,暗哑微弱。
金仲骥调息片刻,又道:
“昨晚伤我之人姓瞿,乃笛神子门下……”
天孤子目光电射,面有怒容道:
“原来是他!”
只听金仲骥断断续续道:
“另有一少女,名唤樊……二…姑…娘,只…闻……其……声……但不……见……其…人……”
南瑞麟听他说出樊二姑娘,胸前一阵撼震,几乎支持不住,所幸大厅群雄并未发现他神色有异。
天孤子忙道:
“笛神子现在何处,金老师知道么?”
这时,金仲骥已是神智半星昏迷,两耳失聪,脸色大变,冷汗如珠冒出,只听他说道:
“还……有……汤……”头一歪,便自气绝身死。
天孤子连连跺足,懊丧已极道:
“可惜金大侠最后一句话末完即阖然逝去,老朽断言这句话必有关大局,可惜,可惜。”
一连说了两句可惜之后,天孤子突又高声道:
“眼前急务只要将姓瞿的探出下落,擒来便知端的。”
突闻厅外忽起了匆促步履声,只见汤怀祖跨入大厅,手掌中托着一束金光灿烂的金针。
刘奇微微叹息道:
“可惜汤贤弟一步来迟,为时已晚,金大侠方才逝去。”
这话中却有刺,含蓄异常,但旁听者清,当局者迷,天心长老等人均不由望了刘奇一限,汤怀祖却当刘奇是句好话,连声自责道:
“在下该死,竟误了大事。”忽瞥见厅中另有一具尸体,不由神色微变,目光注向陈伟面上,道:
“另具尸体是何人?”
群雄见汤怀祖面色微变,已瞧料了三分,知金仲骥临死之前说出汤字必有所指,但究竟何意尚未能知得清楚。
只有南瑞麟刘奇腹中雪亮,天心长老却是瞧料了五分。
因为汤怀祖遵天心长老之命出外打造金针,其实并未前去,只嘱咐手下分往银楼打造,自己赶赴他处
,一面命朱斌藏在屋外檐下窥听,却不料朱斌猝然受击身死,恐朱斌将自己阴谋吐露,为此脸色疾变。
但闻陈伟朗声答道:
“此贼暗藏厅外窥探,为刘大侠发出摄魂掌力立毙掌下。”
汤怀祖这才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随道:
“金大侠客死异乡,汤某难辞其咎,只有重礼埋葬,寸心稍安。”即命陈伟出外买棺葬埋尸体。
天孤子忽高声道:
“汤施主且慢,老朽还要查明金大侠身受何种阴毒掌力致死,现有一事有烦汤施主代送一信,请往隆德六盘山下寻觅一赵华年其人,倘然找到,只说老朽请他前来相助一臂之力,两位戴大侠亦请至天水紫霄观邀请姜观主前来,三位可以结伴同行,镖局之事自有老朽等代为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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