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才扑出城垣外,身在凌空之际,忽听大喝道:
“你逃得了么!”,猛感两只足踝为一双铁钩扣住一拉,不禁狂叫得一声,
一颗心几乎要夺出口腔,真力消泄,腾云驾雾般被擒回古长城上,捧在尘埃。
饶是景正阳武功不凡,这一摔只摔得骨架似震散了一般,痛彻心脾,不由心胆皆寒,拧身立起抬目望去,只见南瑞麟面罩浓霜的道:
“前晚你们在顺风镖局,我已瞧出你们与汤怀祖互相勾结,佯装敌对,意图淆惑我等视听,我等是什么样人,怎会让你们蜮谋祈蒙敝,如不道出实情,我要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景正阳闻言不由大惊失色,怎样也想不出对方为何识破他们诡计,看来正派人物未可轻视,大有能人在,恐怕自己这方种种安排,均属徒劳无功,此时只觉生不如死,暗感万念俱灰之际,摄魂掌刘奇已微笑道:
“景坛主,刘某代你可惜,大丈夫宁为鸡口,毋甘牛后,何必受笛神子风雷道人驱策,为人送死,纵然降龙真诀抄本全部被风雷道人得去,你又有什么好处,我不敢劝景坛主弃暗投明,只望独善其身为是。”
景正阳不禁黯然半晌,轻轻叹息一声道:
“二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汤怀祖怎曾与我等勾结,他乃心术阴险之辈,互为利用而已。”
刘南二人闻言大奇,诧道:
“这是何故?请景坛主明言相告。”
景正阳道:
“汤怀祖能耐不在我们三人之下,为何深藏若拙,这就是他阴狡之处,不久之前他暗中与袁当家密议,共议除去左大鹏,使他成为甘凉诸大镖局盟主,护镖盈利均分,袁当家欣然同意,才有目前镇远镖局之事发生……”
说至此,景正阳忽面现愤激之色,接道:
“那知就在那晚,左大鹏的镖局诸人全都失踪,我们大为惊疑,不知是何人所为,敝山与金天观主结盟已久,必不是风雷道人所为,推敲之下,判断汤怀祖是大有可疑……”
刘奇与南瑞麟静听得出神,只听景正阳道:
“降龙真诀副册抄本之事,当时已传遍西北,袁当家预料左大鹏必不会自砸名望,明知有险也有护镖上道,所得手之降龙真诀副册两本亦必随身携带,定计在甘青边境截袭夺取,经此一来全盘落空,先尚远对汤怀祖知只存一分疑心,后来侦知其柬邀正派高手与我等为敌,用意已是十分显明,故景某等前晚率领人去手镖局询问他用心究竟,再也在探明左大鹏等人下落,但汤怀祖竟含糊其词以对……”
刘奇微笑接道:
“这样说来,景坛主之行此刻是尚欲寻觅汤怀祖的了,但汤怀祖已远离兰州,不知遁往何处,奉劝阁下悬崖勒马,急流勇退,可保善终,采纳与否,悉凭尊便。”
景正阳黯然一笑,拱手谢道:
“谨遵金言,他日相见还当拜谢。”转身挟起朱化龙胡尔昌跃下城垣而去。
刘奇急道:
“我们快追汤怀祖这厮。”
两人如飞弛去……
口口口
日方中天,阳光轻洒,会宁静宁道上有三骑快马飞奔,荡起烟尘滚滚,夹砂漫天。
戴辟邪一马居前,戴昆吾一骑殿后,将旋风八枪汤怀祖挟在当中。
汤怀祖蓦然将马勒住,笑道:
“此去六盘山已不远,两位盛情相送实不敢当,贤昆仲还是赶往天水紫霄观吧。”
前面戴辟邪已转辔回身道:
“汤总镖头,愚兄弟奉了天心大师之命须相送至地头才可离,你我一见如故,何必如此见外。”
汤怀祖心知被戴氏昆仲挟持,不由暗中恨得牙痒痒的,面上仍自微笑道:
“桃花潭水;足见两位友情深厚,有友如此,在下终生何憾。”刷拉一声,马鞭凌空挥舞脆响,座骑又四蹄亮开,望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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