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没有体会出杨二这番用心,望着他又道:“我有事想跟这位段少侠商量商量,你能不能过去替我通报一下?”
杨二摇头,回答得很坚定:“不行!这件事小的办不到。”
他一向很少以这种态度对待客人,尤其是有钱的阔客。但是,事关虎刀段春,他就顾不得许多了,得罪一位阔大爷,虽属不智之举,但比得罪虎刀段春总要好得多。
那人道:“为什么办不到?”
杨二道:“这位相公脾气大得很,小的招惹不起。”
那人道:“过去说有人想见见他,他也会发脾气?”
杨二道:“他喝了酒,正在睡觉,他交代天黑以前不准有人去打扰他。”
那人皱皱眉头道:“我这件事情很重要,等不及天黑怎办?”
杨二没有开口,这不是个他能回答的问题,这种事也用不着他来操心。
如果一定要他回答,他回答将是:“若是等不及,你何不自己过去,我已经告诉过你他住的房间了!”
那人曲起指节骨,在掌心里敲了几下,忽然取出一张银票来,说道:“这是五十两银子,你拿着,去后面看看,如果可以传话,你就收它下来,如果实在无法可想,就到柜上兑一下,替我弄点酒菜,说不得只好耗着等天黑了。”
杨二浑身发麻,耳边嗡嗡作响,几乎晕了过去。
我的老天爷,传一句话,就是五十两银子!是这个人疯了?还是他在做梦?
事实上那人并没有疯,他也不是在做梦,因为那张银票很快地就到了他的手上;州大通银庄的票子,铃记分明,一丝不假!
那人递出银票之后,和悦地接着说道:“就麻烦你伙计跑一趟吧!不管办不办得到,试一试总可以的。”
杨二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间。
走向后院。
他如果现在吵醒虎刀段春,虎刀段春真会不分情由,跳起来一刀杀了他?
应该不至于如此严重吧?
唔……大概……大概……一个火辣辣的大巴掌,外加一顿狗血淋头的臭骂,也许是免不掉的。
杨二迷迷糊糊的忖想着,心情顿时为之开朗。
五十两银子,相当于他两年的工钱,那还得不吃不喝,才能凑足这个数目。
为了这样一笔意外之财,换上个把巴掌,又算得什么呢?
老实说,只要留得一条命在,别说是一个巴掌,就是再挨得重一点,三个月起不了床,也是划得来。
他以前初干这一行时,奉承功夫不到家,一文好处没有的一巴掌,还不是照样地挨过好几次?
城隍庙前算命的赵瞎子说他今年要交好运,果然一点不错。
杨二抬头望天,天空万里无云,天气也仿佛越来越美好。
他心里暗暗许愿:“今天若是抽得出空,一定得请赵瞎子痛痛快快地喝上几杯。”
杨二的确该请赵瞎子几杯。
因为他今天运气实在太好了。
好得比赵瞎子告诉他的,还要好上了好几倍!
他战战兢兢地敲开三号上房的门,原以为曾有一顿好受的,哪知道虎刀段春看清楚是他,竟然一点怒恼的表示也没,只淡淡地问了一句:“什么事?”
杨二赶紧哈着腰赔笑脸道:“前院来了一位客人,他说有急事要见段相公,着小人先传个口信,问段相公愿不愿意会见他?”
段春说道:“这位客人姓什么?从哪里来的?”
杨二呆住了!他如果不答应替那人通报,这些当然可以不问。既然负责过来传话,怎可以连对方姓名也不问一声?真糊涂!
好在段春并不十分计较,又接着道:“这人多大年纪?看上去是干哪一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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