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雷公忽然点头道:“她跟过去也好,这丫头比十七郎心细,十七郎出面交涉,由这丫头暗中察看一番,趁机了解一下那边目前的形势,确也不无小补,你就让她去吧!”
既然铁头雷公也认为有此必要,柳如风当然不便再坚持。
他将大乔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道:“你这个样子去?”
大乔嫣然一笑道:“那要看你的呀!我怎知道你要把我改变成一副什么样子?”
晚茶时分,一对像是来自乡村的老年夫妇,男的挑着一副空箩筐,女的提着蓝布包裹,慢慢地走进了如意坊斜对面的一家小面店。
这对老年夫妇走去店堂里角坐下,一人叫了一碗打卤面,然后便像检讨一天卖菜得失似的,唠唠叨叨地小声交谈起来。
这对老年夫妇,正是金十七郎和银狼大乔的化身。
大乔装扮的这个老太婆实可说是百变人魔柳如风的一大杰作。
因为除了脱去这女人一身衣服,露出她那一身细皮白肉,才会发现她的伪装之外,从头到脚简直连半点破绽也没有。
正由于两人扮相高明,店里端面的伙计,几乎连望也没有多望他们一眼。
事实上柳如风在这女人身上所下的一番工夫,完全是多余的。
因为这女人自始就没有跟金十七郎一起进入如意坊的打算。
如意坊是敌人的大本营,进去之后,谁也不敢担保是否还能安然脱身。她为什么一定要跟进去冒这种不必要的风险?
这也正是她建议金十六郎,先到这家面店坐一下,好好商量一番的原因。
她准备把主意打在这位排名十七号的金狼身上。
至于要怎样才能借这位十七郎之手,达到阻碍营救左天斗的目的,她一时尚无成算。
一路上,她苦苦思索,始终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甚至两碗打自面已快吃完,她还是一筹莫展。
要怎样才能说动这位金十七郎呢?
更要命的是:这种事又如何开口?
以色相诱吧?以前是可以的,如今则绝对不行。
如今,她已是柳如风的人,这位金十七郎纵有染指之意,也绝没有这份胆量。
这等于使她丧失了一件利器。
所以从进店到现在,他们谈的,全是一些不关痛痒的废话。
时间慢慢地耗过去,这位银狼表面上虽仍声色不动,心底下则越来越焦急。
这种小面店,非久坐之处,面吃完了,便得离开。
如意坊就在对面,从这里走出去,如果没有一个借口,金十七郎便要去到如意坊。那时,她即使想到办法,也来不及了。
金十六郎的一碗面,已经吃完。
男人的动作,毕竟要利落些,同时这位金十六郎也的确饿了。他今天东奔西走,一会儿送信,一会儿带路,除了早上的豆浆油条,他还没吃过东西。
大乔则愈吃愈慢。
她先是挑着吃,最后则将一根面条儿分成几段,一口一口地慢慢咬,她虽是个女人,但可从来没像这样秀气过。
她非秀气不可。
在想出主意之前,这碗面最好永远也吃不完。
这碗面对她的关系太大了。
它几乎已变成了她的生命,如果她始终无法可想,这碗面一旦吃完,她的生机也等于完了。
好在金十七郎并不是个性子急躁的人,他等着她,毫无催促她快吃之意。
一个歹毒的念头在大乔脑海里打转:
目前,有人突然失踪,是不稀奇的。如果这位金十七郎突然去向不明,又如何呢?
人不知去向,解药当然就到不了如意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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