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人才能不能说动虎刀段春呢?
太平客栈的客房共分四等。
“富”字号是特等上房,“贵”字是一等上房,“荣”字号房间,虽然也被伙计喊做上房,其实只是普通的客房,“华”字号房间,则等而下之,属于廉价统间。
血观音住的是富字第四号特等上房,虎刀段春则住在贵字第四号。
“富”与“贵”是两个跨院,分别从两道拱门进去,富字在东,贵字在西。
花人才向伙计要的是贵字第六号房间。
六号是四号的隔壁。隔壁住的便是虎刀段春。
虎刀段春不在。
虎刀段春去了哪里?花人才没有向伙计打听。这位有小留侯之称的花府管事,办起事来,似乎相当小心。
只可惜他虽然够小心,但仍然犯了一个错误。
他也许是受了好奇心的驱使,竟装作访客的样子,懵懵然踱进了对面的富字院。
他显然不知道这座血观音住进之后,其余的客房已被赶得一个不剩,如今偌大一座跨院,来来往往的男女,尽是天狼弟子。
这位小留候双手倒剪于背后,自以为神态悠闲从容,应不致引起别人的注意,哪知道他才跨进拱门,一把小刀就顶上了他的腰眼儿。
一个冰冷的声音道:“朋友找谁?”
花人才倒还镇定,他记得以前丁二爷就是住在这座院子,丁二爷已经死了,他装作不知道,岂非反能证明他是今天刚抵蜈蚣镇?
所以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是找丁二爷来的。”
“哪位丁二爷?”
“杨树镇的丁二爷。”
“七雄老二?”
“是的。”
“找他干什么?”
“在下也是杨树镇人,找他谈笔生意。”
那人忽然嘿嘿一笑道:“好,你跟我来,丁二爷住在四号上房。”
富字第四号房,是上房中的上房,丁二爷为了穷摆场面,以前住的确是这里的四号上房。但花人才心里明白,这家伙现在带他去见的人,其实是血观音调八姑。
他没有话,只好跟着走。
花人才福气不错。
眼福不错。
因为除了天狼会中高级弟子,谁也没有真正见过血观音胡八姑的庐山真面目。
他现在见到了。
胡八姑斜躺在一张凉榻上。
花人才进去时,第一眼所看到的,便是一双洁白修长,坚实而滑润如美玉的大腿。
胡八姑的年龄,纵然不到四十,至少也有三十七八。
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女人,即使保养得法,也绝不能仍像少女一样,拥有这样美好的一双腿。
这女人难道不是胡八姑?
花人才虽然知道不能太放肆,但一双眼光仍不由得从双腿向上移去。
如果有人问这位花管事:胡八姑如今身上有没有穿衣服?穿的又是一种什么衣服?相信这位花府管事一定回答不出。
因为他既说不出这种衣服是属于什么款式,也不能确定它究竟算不算是一种衣服。
它也许只能称为一块布。
一块透明、省料、软薄而形式奇特的纱布。
这虽然勉强盖住了几处紧要的部位,但总不免令人担心,如果它的主人想移动一下身子或是一阵风突然吹了进来,将如何是好?
屋子里当然不会有风吹进来。
她也没有动。这位权倾一时的天狼长老,正在细心把玩着一件玉器。
玉美人!
花人才现在完全看清楚了。他看到一双美腿,接着又看到一副美好胴体,但如今看到了,却不是一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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