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武艺虽高,但出身于绮罗丛中,几曾见过这等凶险场面?苏汝情双腿一软,坐在板上掩面悲泣。
敖汝心也泫然摇头道:“相公你赶快走吧,幸毋以贱妾为念。”
甘平群急道:“你二人切莫灰心,我们决不会死于鲨鱼之口。”
苏汝情听他口气满有信心,不觉扬起脸来,诧道:“有什么方法冲得出去?”
甘平群道:“你二人不要慌乱,见鲨鱼冲来就跃起身子,待它冲过之后又落回板上,那鲨鱼嗅到血腥便会争夺,我自往别处杀死它一二条同类,把它大伙儿引走。”
敖汝心笑起来道:“有这样好的办法,何不早说?”
甘平群苦笑道:“我立刻就依法施为,但这时月黑浪高,生怕我一离开,便难找到你们,先得商议出一个联络的方法。”
苏汝情想了一想,欣然道:“我把明珠取了出来,你可依光寻找。”
甘平群摇头道:“这样不好,那鱼儿见光而集……”他顿了一顿,忽然“啊”一声道:“我只么杀得一二条鲨鱼,鲨鱼必定向血腥处游去。你们待鱼群走远,便将明珠抛向高处,我便可随光而回。”
敖汝心笑说一声:“好了,过一会,我把明珠连续抛高一千遍,直到你回来为止。”
甘平群笑了一笑,略再叮咛几句,身法一展,登上一只鲨鱼背上,脚尖微点,又已投向远际。
他虽吩咐二女防备鲨鱼之法,但海中凶物,何止是鲨鱼一种?是以一离开二女,立即像点水蜻蜓。利用鱼背垫脚,接连几个起落,走到鲨鱼的最外线,起手一剑,把一条千斤重的鲨鱼杀死,血腥扑鼻,十丈海面一片通红。
成群鲨鱼果然闻腥而聚,数以百计的浪线向死鲨冲来,顿时浪涛狂啸,声震如雷。
他心悬二女安危,焦急地望那鲨群的来路,期待敖汝心抛起明珠,好不致迷失了方向,那知等待许久,但见海面上黑黝黝并无半点亮光,不禁疑团大起。
他默计由离开二女到杀鲨回头,还没有半寸香之久,二女为何不依约——以珠光诱导方向?
在这短暂的时间,难道二女意已遭受意外?
难道二女竟没看见鲨群已经离开原地?
难道……?难道……?……
他默察来时的星位,想起相去非遥,索性再以鱼背垫脚,疾奔回头。
这一带海面已无鲨群,风平浪静,静悄悄没有人声,空荡荡没有人影。二女竟然不明不白地悄然失踪,连带那长约丈余,广约六尺的浮木也不知去向。
“敖姑娘——苏姑娘——……”
他着急起来,施展出“浪里飞”的身法作弧形疾走,一面引颈高呼,约轻半盏茶时,才听到敖汝心尖叫一声:“相公快来!”
这一声尖叫使他安心不少,但却远在十里开外,又令他大感惊异。
他使出“海燕掠波”的身法贴波疾掠,迅逾飞鸟,估计已有十里水程,仍看不到二女身影,立又纵声高呼,声过处,遥闻苏汝情在侧方高叫一声:“我们在这里。”回头看去,数里外似有一道白衣身影向横里飘去。
二女也学会了“浪里飞”?若果那人不是品心二女之一,在这深夜里,海面上,何来白衣身影,若果那人果是二女之一,为何又有这样怪异的举动?
“敖姑娘,苏姑娘……。”
他一阵狂呼声中,拼没全力追逐那条身影,距离渐渐缩短,二女回答的声音愈来愈明晰,但仍忽东忽西,不肯停身下来。
“难道是开玩笑?”他追逐多时,虽然海上生凉,仍闹得满身大汗,心头也起了几分不悦,高叫道:“你们怎不停下?”
苏汝情尖声叫道:“我们被长尾巴的怪物拖着哩!”
“哦!”甘平群恍然大悟,怪不得凭自己这-身水上轻功,也不过勉强缩短一距离,原来竟是海怪把她二人连浮板一齐带走。若果惊动那海怪,吃它拖沉船板,二女那不被海怪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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