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过“凤鸟衔环”的亏,一发觉是这道士从中捣乱,便不客气,话声刚落,身躯已一闪而上,劈面就是一掌。
中年道士横跃三步,避过一掌之击,笑呼一声:“老施主且慢,谁见贫道修改凤头方向?”
金钩银叟被问得一愣,喝道:“不是你修改,怎知道山上打圈的事?”
中年道士笑道:“老施主差矣,贫道不是修改,而是另有人……”
金钩银叟怒喝一声:“那更该死!”
中年道士急忙摇手道:“且慢动手,待贫道道来。”
甘平群因这道士一幅画,把自己同伴引散而暗怒于心,又因他把金钩银叟引开紫凤女的去向而心头大乐,眼看金钩角叟气虎虎要找对方拼命,却又暗自好笑,但见那道士从容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路不迷人人自迷。贫道因见猫心喜,在路上模仿高士,画画几笔落毛凤,笔法并不高明,也不知原画有何用意,直待见老施主策马登山,依圈打转,这才想起昨天也有几个女娃走错了向,急急去找她回头,怎知老施主同样不辨真假,不分皂白?”
金钩银叟迷了途,还要被说不辨真假,差不真要气结,恨恨道:“你这牛鼻子故意恶作剧,可报个名来。”
中年道士摇摇头道:“贫道最是不守清规,以致大庙不收,小庙不留,姓名臭而不香,不报也罢。方才遥见列位赞拳怒目,似要大演武行,若需个证人,贫道残生之余躯,也可将功折罪。”
一向注视中年道士的银秀土忽然冷笑道:“吴生余你几时做了道土?”
甘平群听银衫秀士叫出对方名姓,料是不差,不由得也暗叫一声,中年道士似是一惊,笑道:“毋生余?贫道还是求生,该当走了。”
银衫秀土喝一声:“你要求死!”话声中,电闪而止。
然而他才射到半途,忽闻一声:“老丈!”一道身影已挡在面前,赶忙一掌劈去。
“顿!”一声响,银衫秀士身形震得停下来,定睛一看,却见甘平群站在面前五六尺之地,不禁怒道:“你还想罪加一等么?”
原来甘平群一知道士是父亲好友吴生余乔装,恐怕不敌银衫秀士一掌之击,急使出风行步冲到两人中间,硬接银衫秀士一掌,随即展容笑道:“你老和小子有约在先,在未分胜负,不可另生枝节。”
银衫秀土怒哼一声道:“先打发你也好。老堡主可把那假牛鼻子擒下。”
甘平群含笑道:“银叟是证人,也该在胜负分晓之后,方可接受别的任务。”
银衫秀土一再被阻,眉峰上升起一缕杀气,冷喝一声:“接掌!”
掌形一动,身形随即跟上。
阴符三十六变虽是极柔的掌法,但却快捷绝伦,眼看他一掌直劈,然而才到中途已化成一片掌影,由四面八方劈欢到。
甘平群若非在夜间获得枕边人的妙诀,敢在这一掌之下即失去先机。
但他这时却是面蕴微笑,以星云步杂入雷厉风行的身法,双掌虚封,身躯自然随劲流走,竟在掌影空隙里面进退自如,半掌也没挨到身上。
银衫秀骇异得“噫”一声飞:“你这叛逆几时识得阴符掌的妙用?”
他虽然感到奇怪,发掌却不稍缓,反而一掌紧似一掌眨眼间,又把甘平群的身形全罩在掌影之下。
菊儿驻马在十几丈远,听得这边已经交手,心知爷爷不敢分神斜视,也徐徐弯转马头,目注二人厮斗。
中年道士眼色显出几分担心。
金钩银叟满脸是惊诧错愕之色。
甘平群一身杂学,还有剑圣于非子的三字诀,不难被对方憬悟而参透妙诀。
然而,“阴符三十六变”何等玄妙,甘平群初时以双掌虚封,托住由四面涌来的阴柔潜劲,使灵巧的身法,在掌影中腾挪闪避,还是游刃有余,毫无困难。那知银衫秀士掌法一变,甘平群顿觉身外的气劲向里压迫,掌上所受的阴柔潜劲也逐渐加重,顿悟对方也练到至柔成刚的最高境界,不禁心头微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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