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伦正道:“不止相差半天,因为我是早上见叶姑娘和秃头孔雀南行,约莫隔了个把时辰,就见一男二女,也许她们今夜会宿在前面一站。”
“追!”甘平群毅然一抖缰丝,催马走出南面寨口。
华伦正急道:“你们在寨口等一下,待我买了干粮、马料再走。”
菊儿失笑道:“若在中途让马儿吃粮草,何不就在这里让它吃饱再走。”
甘平群经他二人一说,猛觉自己太过情急,人固然可以空着肚子赶程,马匹何辜,也要受这“虐待”?他很懊悔多了马匹阻滞行程,但在北方荒原,若没有马匹又显得有点碍眼,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道:“好吧,我们吃过就走。”
朔风料峭,夜慕低垂。
在这苦寒的漠北夜里,飞鸟已经在巢里缩它的劲子在翅根之下,但是,积雪副后的烂泥路上,仍有三匹骏骑向南疾驰。
鞍上人正是为了追赶走失的友伴,而星夜南行的甘平群、菊儿和华伦正,他们各具一身艺业,自不怕天寒风冽。
星移斗转,时已三更。
在星月朦胧之下,遥见正南一道营寨,屋影幢幢。
华伦正深深吐出一口气道:“前面就是多伦营了,我们这半个夜晚已赶了百里行程,天明可以赶到那林,但多伦营有兵马驻守,深夜进去免不了要受盘查,还是绕道走较好。”
甘平群表示同意,菊儿也无话说,那知才绕过寨西,一阵山风吹来,隐约听到兵刃交击之声音。
三人同时驻马一听,那声音却又隐去。
甘平群诧道:“难道是我心急耳鸣?”
“听听!”
菊儿摇手制止他说下去,甘平群一静了下来,又闻一声娇叱。
这番他听得十分真切,决不是什么耳鸣,急招呼一声,便一紧缰绳,向西疾驰。
叱声越来越显,甘平群已听出是金云凤的口音,恨马行得太迟,说一声:“我先走一步。”便纵身离鞍,像一缕轻烟越野而去。
这是一处岗辔起仗之地,高耸的松、杉、桧、柏,蔚然成林,林外,两道白影奋挥长剑,与几条黑影往还飞扑。
剑影刀光在星月之下交织成一张巨网。
蓦地,震耳欲聋的长啸破空而来,啸声未落,一道光影已经射落,顿时风沙狂卷,几条黑影齐被震得翻滚数丈。
“云妹妹,愚兄来迟!”
原来甘平群在远处看见敌众我寡,急以全力发出掌劲,震退围攻金云凤的敌人,然后出声招呼,但他话声方落,忽觉只有金云凤和自称为“桂桐君”的范桂仙在旁,又惊道:“梅小妹怎么不在?”
金云凤骤见甘平群到来,喜极之下,急情叫起一声“平哥”,便扑上身前竟忘了该说些什么。
范桂仙着急道:“我妹妹被掳,叶妹追去了。”
甘平群一惊,急推开金云凤叫道:“她们向那里走?”
金云凤蓦觉自己失仪,俏脸一红,一指西方道:“走向山上。”
“你们等菊妹,我先追……”
甘平群话未说完,一声冷笑已起自身后。
他情急之下,那知对方是什么人物,但觉笑意不善,立即身躯疾转,一掌挥去。
“轰!”一声巨响起处,顿时劲风狂啸,沙石横飞。
甘平群但觉一掌劈在钢铁上面,震得半臂发麻,身子也弹开一步,定睛一看,这掌原来劈在一座长有四尺的独脚铜人身上,以铜人作为兵刃的是一位身高七尺以上的大汉,铜人虽未被震飞,但那人已像一座铁塔般站在一太开外,满面惊疑之色。
看他那座铜人,少说也该在三百斤以上,抡舞起来,沉猛千斤,难怪这一掌竟未能把它震飞。
甘平群骇然大喝一声:“狗奴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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