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根下系的钓丝,都有横索相连,大钩小钩在水里闪闪生光,不可胜计。
“完了,这是子母钓!”他一见对方竟以捕捉大鱼专用的“子母钓”来对付自己,心里不觉冒起一股怒气与寒意。
原来这种“子母钓”又有人叫做“公孙钓”,每一组钓钩是一母九子——一枚大钩连结九枚小钩——母钩与母钩之间,也有横索贯连,只要碰上任何一枚,则其余九枚同向中心聚拢钩搭。
此后,一组接一组的利钩,全向钩中鱼类的这一组钓钩挤迫过来,纵是极其凶猛的鲨鱼也无法冲破。甘平群懂得“子母钓”的厉害,也知道如何解说,但对方既以“子母钓”捕人,怎让他有解脱的时间?
顷刻间,子母钓已把周围几尺的水域,包围得连小虾都钻不出去,子母钓外面,紧紧包着切割不断的大网。
他见这情形,知道逃不出去了,只好鼓足气劲,压迫钩尖转过方向,免被钩破皮肉,任由船上人缓缓起网。
“捕获一条人鱼!”
船上瞥见钩,网出水,里面困着有人,不禁齐声狂呼,把他连人带网向船上一掷。
甘平群眼帘微启,由网、钩的孔隙往外看去,但见一位身着银色长袍的蒙面人,端坐在靠近后艄那枝大桅下的太师椅上,两旁分坐着一位红袍老者,暗忖:这银袍客决不是转轮王,看来他在岛上的地位比总管还高,究竟是什么人物?
银袍人见一堆大网裹着一个身子,放在他的面前,立由面幕眼孔中射出两道冷峻的目光,略一凝视,即徐徐道:“网里的人是谁?”
甘平群恨他以最歹毒的子母钓钩人,也就给他一个不瞅不睬。
“网里的人是谁?”银袍人又追问一句。
甘平群索性闭上眼睛不答。
银袍人顿一顿脚,厉声道:“你究竟是谁?”
甘平群暗自怒道:“作威作福怎的,还不是和铁面龙神是一丘之貉?”
银袍人见三问不答,轻噫一声道:“这人莫非已晕死过去,狄兄上去察看一番。”
“从命!”左首那老者站起身躯,走近网前,注视有顷,忽然冷笑道:“好小子,你敢在老夫面前装死,看老夫不立刻使你变成废人,死活都难。”
甘平群心头一惊,急暗运真气扩往周身穴道,仍给他一个不瞅不睬。
姓狄的老者勃然大怒,厉喝一声:“你要找死,可怪不得老夫!”高举右掌,即将劈下。
银袍人轻喝一声:“狄兄且慢!”
狄老者闻声垂手,又说一声:“从命!”
甘平群暗自好笑道:“唱的好双簧,只怕转轮王也不容你们这样做。”
他自知转轮王若不大为震怒,决不致倾出全部水上高手分头兜捕,若果在兜捕的时候当场击毙,转轮王自无话说,这时既捕到船上,若把他杀死,这伙人怎能向转轮王交代!
果然那银袍人阻止狄老者行凶之后,接着又道:“这人是王爷下旨缉捕的人,我等不便把他弄伤弄死,可不知他是不是正身,得要查明仔细,休被他蒙混过去,又陷尤成理覆辙。”
“是!”狄老者恭庆一声道:“待属下把他血脉倒转,看他开不开口?”
右首那红袍老者答道:“狄老你这一手大伤元气,只怕还是不大妥当。”
狄老者道:“依你便该如何?”
“兄弟认为可用分筋错骨的手法。”
“丁老你这就错了。”狄老者笑道:“这人全身在钓和网包裹之下,分筋错骨的手法由什么地方用起?”
“爷爷,我有办法。”随着这声欢呼,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已由后舱跑了出来。
银袍人回头薄斥道:“菊儿休来胡闹,爷爷在这里办理正事。”
那姑娘“噗”一声笑道:“菊儿几时胡闹过了?你看狄爷爷、丁爷爷,连你也算上,都没有办法,你又不要,真的,绝不骗爷爷,菊儿真有办法使这人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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