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的一声,腾身一旋,踢腿收腿乾净俐落,面不改色。
然後,他把指头一点,又道:“要这样子踢才行,向着对方的手腕踢。这一招叫“丢刀拨腿”,不管是什么鹰爪手、鸭爪手,也要伤腕。
徒孙,你先记下这招“丢刀拨腿”这是师公送你的见面礼,有空时,好好的练习。”
马天龙回过头来,朝李烈道:“你臂上的伤是那儿来的?”
李烈笑笑道:“你问问师妹。”
马天龙道:“曼玲,你怎么伤了师哥?真是个淘气的女孩子!这一定是你师哥手下留情的!”
马曼玲瞥一眼李烈,垂首低声道:“那里会手下留情?我被他提了起来,合扑摔了一跤呢!”
马天龙大笑道:“我就知道马天龙的徒弟,不会比不上札达多的徒弟,好好!”
李烈这才了解,原来马曼玲是红教喇嘛札达多的徒弟。
据闻,札达多是西藏第一号拳棒高手,经常在西北各地行侠仗义。
马天龙这段话,把马曼玲的粉脸气白了。
她把辫子一甩,不依道:“爹爹,你又来了。老是批评我师父不行,那你当初为什么又要留住他?”
马天龙道:“我并不是说你的师父不行;而是说,鹰爪手也只有咱们的天方派拳法才能破解得了。”
马曼玲瞪了李烈一眼,鼓着腮帮子道:“爹爹,他不是用你教的拳法,他用的是蒙古的摔角法。不然,女儿怎么会那么不济事?”
马大龙捋捋胡子,眼放异采,失声道:“烈儿,你不用天方派的那几下毒门招式,却以蒙古摔角法化解——咦?你是什么时候学得这一手的?”
李烈道:“以前,我常到内蒙古走动,看人摔角时,自己揣摩了几手,也没有请教过别人。只是随机应变,拿来活用。”
李烈并没有说出点喉夺针的那段经过。
马天龙坐下来,击案竖指道:“曼玲,听见了没有?这才是练功夫的要诀。我要你拜札达多为师,学鹰爪手,道理也在此。
如果专学天方派的武学,有时会不敷用。你们都知道,天方派有几手毒门,破得了鹰爪手。不过鹰爪手也有独到之处。
一个习武者,要能将多种武学融会贯通,才有可能自成一家。我当年闯遍西南、西北,如只靠老师父的几套拳棒功夫,怎么能立下今天天方派的字号呢?”
马天龙说得起劲,眉飞色舞的,大家只顾站着,直到马天龙吩咐大家坐下,这才坐了。
马曼玲不再说什么,一扭身,到幅壁的窖洞里去了。
在窖洞外面分为三个门,里头却是相通的。
马天龙终于问起李烈来此的原因。
李烈道:“今年陕西大旱,灾情惨重,我要回家乡甘泉县看看,说不定甘泉县民在逃荒的时候,我可以帮助他们安抵目的地。”
马天龙听到这儿,脸色晦黯,叹息道:“我到这儿,也不过几个月而已,想不到今年的灾荒会这么严重。
其实,只要各县大户人家,能够开仓济贫,情形就不会这么惨。他们不但不肯赈济灾民,反而投机倒耙,囤积居奇,将小米卖到一吊钱一斤。”
李烈也不由叹了口气。
马天龙指指地上,又道:“这个地方,你猜是谁的?”
李烈正巴不得想弄清楚,急忙问道:“这个地方,看来是当户庄园,师父是怎么到这里的?”
马天龙咳了几声,好像积怨难消,银髯无风自动,缓缓道:“左宗棠打新,杀了不知多少兰州、西安的回族人。
我那时身在平凉,重病在身。等地方平静後,又回到兰州,隐姓埋名,收几个徒弟,以为就此平安无事,谁知道……”
李烈追问道:“师父,以後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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