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不放心,在庄子四周查看了一天,见没有异状。刚才遇到黑衣人,觉得他形迹可疑,才动手的。”
杨开泰听到这里,心中暗暗吃惊,难道昨天晚上竟然有十几个人潜入庄里?
可见除了现在擒获的至虚子外,还有别人寻仇,以後纠缠不清,还不知要添多少鸟气呢?
至虚子吊在大厅的梁下,衣服被剥得精光,只剩一条短裤遮蔽下体,两手反缚,吊在那儿,好半天都不吭一声。
杨开泰声色俱厉:“贼道士,你夜里闯入步寿原干什么?你老老实实说出你有多少同党,否则——嘿嘿,我要抽你的筋,放你的血,让你半死不活受活罪!”
至虚子面色如常,从眼缝里透出一道嘲讽的眼光,又闭起眼睛,对杨开泰的话完全不睬不理。
杨开泰额上青筋隐隐跳动,怒不可遏的高叫道:“你不说——好,给我打!”
一个家丁提起鞭子,往至虚子浑身上,抽了十几鞭。
鞭声似裂帛,清脆响亮。
但一鞭下去,至虚子身上起一条白印痕,顷刻便泛红色,一会儿红即便消失了,皮肤仍完好如初。
十几鞭子打下去,至虚子神态安然,丝毫没有叫苦。
程三连肚子里有数,这个道士功夫高强,只因为在无意间被王银海的七节钢鞭击中腿胫骨,又因人多,才被捉住。
否则在座之人即使联手,也不见得能擒住至虚子。
程三连跟至虚子两番交手,对他的底蕴已有些了解,至于如何救人,他还要看情形行动
有的时候,将自己的生死利害置之度外,全力为他人图谋,也是一件没有负担,真正快乐的工作。
当程三连打定主意要营救至虚子时,无疑也有这种感觉。
杨开泰也看出鞭子对至虚子发生不了作用,不免有些色厉内荏的道:“说话啊!他妈的!”
他踢了至虚子一脚:“你到底把快刀李烈劫到那里去了?昨天到步寿原杀人的是不是你?”
至虚子缓缓张开眼睛,慢吞吞的道:“李烈是我救的,你要怎样就怎样!姓杨的,你仔细听着。”
他的眼光变成利刃似的锋利:“总有一天,我要将你活埋忠良的事公诸于世,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宰了你这家伙!”
杨开泰觉得面上无光,怒骂道:“他妈的,已变成待宰的鸭子,嘴还硬得要死,给我狠狠的打!”
那家人在掌心吐了口唾沫,执紧了鞭,龇牙裂嘴,正要打时,突然发生了意外。
至虚子迅速将身子缩紧,两脚一翻,变成头上脚下的姿势。他两脚勾住绳子,两手一挣,粗如儿臂的麻绳竟然断了。
“走罗!”他攀上檐头,一个卷势,已全身翻上屋面。
杨开泰被至虚子敏捷的断绳脱逃吓了一跳,半晌才高声叫道:“快追啊!”
徐朋抢了第一,挺刀跳到院子里,两足朝下一蹬,人已上了屋面,四周一望,不见人影。
“妈啊!”一声哀呼,徐朋已从屋顶倒栽了下来。
古有龙正跳出去,徐朋从屋顶栽下,几乎跟他撞成一团。古有龙见徐朋栽下来,也不敢贸然上屋顶。
他抬头一看,在对面的屋檐上,有两个苗条的人影,手拿长刀,银光乱闪,那人影不像是至虚子,便朝厅内喊了一声:“对面屋上有人!”
程三连眼尖,已看出那苗条人影有一个是马曼玲,另一个女人则不知是谁。
他这时候要杀杨开泰,可说是举手之劳,但是,在江湖上杨开泰的劣迹并没有到人所共知的地步。
所以,程三连只好暂时不动杀人的念头,到杨开泰狐狸尾巴露出来以後,再动手还不迟。
等杨开泰等人抢出去时,屋顶上的人老早就跑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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