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雨生不禁呆住,望了群邪一眼,改颜抱拳道:“如非少侠提及,庞某仍在梦中,大德不可言谢,但庞某尚有一事不明,少侠是否早发现入洞秘径?”
严晓星道:“在下不知,但发现庞老师仍作侵袭无极帮时,不禁动了好奇之念,于当晚二更时分,在下只身一人进入庞老师潜迹之处,随着诸位身后亦掠入谷内,本欲获渔翁之利,那知无极帮主竟然找出入谷秘径,就知今晚必功败垂成。”
庞雨生闻言叹息一声道:“棋差一着,缚手缚脚,果然不虚,如今少侠意欲何往?”
严晓星道:“在下欲探明陆道玄前辈行迹,是否为无极帮暗算所擒。”
庞雨生道:“少侠为何舍本逐末?”
严晓星面泛一丝黯然神伤笑容道:“在下志切亲仇,至于骊龙谷藏珍则为势所逼,不得不尔,其实在下不屑一顾,无极帮撤离奔回总坛风声已然传开,神木尊者传人及白眉叟怎能轻易放过,如不出在下所料,此刻他们必然追去,在下何必淌此浑水,若陆道玄前辈真陷身无极帮手中,那又当别论。”说着抱拳略拱,微笑又道:“你我后会有期,恕在下告辞了。”转身与病金刚孟逸雷疾掠而去。
庞雨生嘴唇掀动,欲言又止。
伏魔真人忽从道旁掠出,道:“贫道心疑此人之言未必是真。”
庞雨生摇首答道:“此人之言句句是真,丝毫不假,自然尚有隐瞒之处,但无关宏旨,咱们走吧!”
再说严晓星与孟逸雷两人疾行如风,迳往九江府城奔去。
孟逸雷笑道:“老弟委实睿智无匹,真知卓见,每一细节均曾经过慎密思考后逐步按计施为,毫无错失,实令我等自愧不如。”
严晓星道:“孟兄且莫谬赞,小弟如不兢业小心谨慎从事,稍有失误,武林之内恐将罹受血劫,精英尽失了。”
孟逸雷见严晓星一点不露志得意满神色,心中益发钦佩,道:“老弟去九江则甚?莫非探望那杜翠云姑娘么?”
严晓星鼻中漫应了一声,未答一词。
孟逸雷道:“杜姑娘貌美贤淑,老弟不可辜负了她一片痴情。”
严晓星双眉微皱道:“小弟怎有心情顾及儿女之私。”
孟逸雷暗中叹了一口气,不敢再言。
九江府已名九江口,明太祖朱元璋未统一天下时,与九江王陈友谅大战于此,扼长江中流要冲,商业茂盛,市集繁荣。
严晓星孟逸雷身法迅快,斜阳余晖里已自进了府城,大街行人熙攘不绝。
孟逸雷道:“老弟知道社姑娘居处么?”
严晓星颔首道:“临别之际曾留下地址,说是什么磨盘巷。”问明行人,转弯只见一条青石板仄巷,两人快步走入。
杜翠云所居之处是一殷实小康人家,两扇木门紧紧闭合着,门侧尚张贴有一幅春联:“瑞岛之兰光世泽,春风棠棣振家声。”
字迹犹新,笔力刚健。
严晓星趋近门前叩环。
内面应了一声,木门呀的开启,只见应门者是一黑衣长衫中年汉子,目光灼灼望了两人一眼,忽面现惊喜之容,道:“是严公子么?”
严晓星认出是杜翠云手下,微笑道:“正是在下,有劳通禀杜姑娘,就说严晓星孟逸雷求见。”
那黑衣中年汉子一脸恭敬之色,道:“二位快请,我家姑娘不胜思念,终日恹恹不乐。”
这话说得太以露骨,严晓星不由俊面一红。
孟逸雷心中暗笑,村道:“男女之间,委实难以理解,看来我这严老弟桃花照命,挥之难去。”,
黑衣汉子领着两人穿过一处天井,进入厅堂肃客入座后,即快步走向侧厢而去。
须臾,只见杜翠云莲步姗姗走来,云鬓不整,玉容惨淡,靥含浅笑,眉宇间隐泛幽怨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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