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少淑女为他倾心,不知多少贵介公子冀与结纳;可是,这位任性公子全都一笑置之。就好像普天之下,根本就没有一件事,或者一个人,能够放在他的心上。
河洛一带的武林人物,对这位白衣南宫华暗暗猜疑,但是,人人知道,关于最近这一连串无头公案,这位白衣南宫华则属百分之百的清白。
少林与武当事件发生于同一夜,而那一夜,这位任性公子恰好酒醉城中牡丹楼。百花谷与洞庭,均在数百里之外,人非神仙,何能分身?所以,这位任性公子之出现,只为武林中带来一种神秘感,而绝未为武林中增加丝毫恐怖气氛。
住在长安的朱元峰,由于潜心剑术,甚少到外间走动,对这一切可说一无所知;而现在,这位任性公子南宫华,己自洛阳启程,正向长安而来。
长安城中,花灯如海,争妍斗奇明天,元宵佳节,城中三圣朝前,将有一场罕有的灯会。
而这时的御史街上,正蹈蹈行着一名布衣少年。
这名布衣少年,正是朱元峰。朱元峰现在走过的御史街,乃长安城中有名的铁店麋集之区。
朱元峰一套风云剑法,诀窍尽通,差的只剩火候,底下要练的,将是一套“闪电刀”。
此刻,他来到这条御史街,便是想找一家好铁店,看能不能打造一柄合手的雁翎刀以便演练之用。
朱元峰因为有过书棋山庄之役,加之常人闹市,亦不宜过分不修边幅,所以,他已理清一头乱发,并换上一身干净的布衣,同时施展十绝中的易容妙术,为自己额前与腮下,各添紫疤一块,使自己看上去成为一个精明而健壮的丑小子。
这时,朱元峰正前行间,身边人影一闪,忽然擦肩过去三名鲜衣少年。朱元峰返身驻足,逆目打量之下,心头不禁升起一片疑云。
从背影上,他认出,走在中间的那一个,正是华阴所见那位曾向血痕萧求剑未遂,家财豪富的王公子。
另外两名少年,一名背影陌生,另一名则似乎只是一名书童。
朱元峰看清后,不禁暗暗诧异。一名华阴的富公子,赶来长安看灯,说来固无足奇,可是,他所不明白的,便是三人何以要走得这样急?
此为可疑者一。
其次,左首那名少年,朱元峰虽然以前没见过,但是行家眼里,不揉粒砂,从步伐上看,分明是位绝顶高手,一名怀有惊人武功的武林人,又怎会跟这么一个纨绔劣少结交为友?
朱元峰疑心一起,不期而然举步跟将上去。
走完御史街,三人右拐,接着进入一条小胡同。
朱元峰不假思索,一路跟进,讵知,这条胡同既短且仄,而且是一条前无通路的死巷。
等到朱元峰发现这一点,欲退已迟前面三个家伙于行抵一座台阶下,忽然一下同时止步转身。
朱元峰不暇考虑,跟着身子一转,同时向面前的一面大门中走去。
朱元峰的打算是:先避开三个家伙再说。等会儿假如碰到人,他尽可诿称走错地方,说声对不起,掉头便跑。碰不到人呢?更简单,真气一提,高处开溜。没想到,他一脚刚刚跨入门槛,耳边便即响起一声吆喝:“清座看茶,公子一位!”
朱元峰一怔神,讶忖道:这儿是啊,是了!
朱元峰弄清了这是怎么回事后,不禁暗暗失笑。他平白紧张一场,原来这里乃属“人人可以进来的地方”。
朱元峰神思一定,急忙缩身回头。跑这种地方,银子便是礼节和规矩,认错赔不是那是白费唇舌。
朱元峰不理身后门内汉子的叽咕,一步跳下台阶,继续向前走去,到达三人刚才转身进去的那一家门口,稍作犹豫,毅然入内。
这一次,朱元峰有准备了,门后那汉子正待张口,他便一步过去摇手阻止道:“不,我是来伺候我们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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