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红(114)

2025-10-09 评论


    汉钟离在彩声中谢场退下,接着登场的是“曹国舅”。

    曹国舅纱帽朝服,左掌托着一只鼎形花灯,右臂挽着一支牙笏,出场先作三呼万岁状,然后趋退数步,左掌托鼎作诀,左手以笏代剑,就地展开一套剑法。

    这套剑法如就常情衡断,仅能谓之“中平’。不过,现在所不同的是,使剑者双足缠有一对五尺半的高跷。

    换了他人,也许站都站不稳,如何还能中规中矩,平平实实的走完一趟剑法,这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结果,这位曹国舅也获得一片热烈彩声。

    第三位出场者为韩湘子。

    扮韩湘子的这名镖师,本来面目似乎就颇英俊,这时经过一番描画,映着火烛之光,更见精神勃发。

    只见这位韩湘子,人于场中站定,长笛一横,一曲小放牛,音色嘹亮,合节动人。

    一名镖师,能吹一口好笛子,算得稀奇么?

    当然不算稀奇只不过,笛孔离嘴唇足有五寸之遥,而能发音如常,普天之下,大慨还没有任何一名乐师能够办得到。

    一曲奏罢,掌声如雷!

    连朱元峰也不禁暗暗点头。他猜测这名镖师一定有着非常良好的出身,如无名门正宗心法为基础,盲目苦练一辈子,也必难有这份成就。今夜魁首,此人或许有望。

    第四位是八仙中的“张果老”。

    依世俗之说,张果老的毛驴是倒着骑的,现在这名出场者,即系如此。驴头向前,人却面向来路。所不同的,只是胯下“毛驴”仅为一盏“驴灯”而已!

    这位张果老一出场,由于骑驴姿势滑稽,人群中的儿童们,首先报以一阵拍手欢叫。

    张果老登高跷,腰胯驴灯,自庙门中倒退着走出来不知是何缘故,人尚未至场地,却忽然一下止步停住。

    众人正自疑讶问,庙内突然飞步奔出两名壮汉,一人手上捧着十来盏小型荷花灯,另一人手上则托着一大叠长方青砖。

    捧灯者每隔数步于地面放下一盏荷花灯,托砖者即跟着放下一块青砖。

    青砖位置,或灯左,或灯右,或灯前,或灯后,并无一定之规律可言。放完手中灯与砖,两名汉子立时退去。左边彩台上,主事者接着露面宣布:“这一场,有个名称,叫做‘张仙礼北斗’!下面场子上,灯砖相间,列状如北斗,等会儿,我们这位张果老,即以倒骑驴姿势,登砖游走,七匝为止,以愈走愈快,而不踩空,不碰灯为原则,如有错失,即以零分计!”

    主事者宣布完毕,四下里顿呈一片沉寂,紧张得使每个人都忘记喊好助阵包括那些刚才还在又叫又跳的孩童们在内!

    好一个“张果老”,身形起处,托的一声,落向最近的两块方砖。接着,倒走如风,愈走愈急,只听托托之声,不绝于耳,不消片刻,七圈走完,果然一步不空,一盏荷灯均未碰着,喊好之声,如疯如狂,久久不息。

    然后,第五位“吕洞宾”登场。

    张果老跨的是盏驴灯,刻下这位吕洞宾则跨着一盏鹤灯。另外一点不同之处,便是这位吕洞宾手上比刚才那位张果老多了一支拂尘。

    这位吕洞宾,所表演者为轻功。他先命人于地上以白粉,成三角形画了三个碗口大的圆圈,圈与圈之间,等距约为七尺左右。

    然后,拂尘一挥,身形带跷离地。鹤翅浮拍,神态逼真,真个有如鹤行云端一般。只见这位吕洞宾身形随拂尘转折,每次起落,不论久暂,最后落地借力复起时,始终不出三圈之外。

    由于全场只有三虚落足点,同时,身形是那般轻灵飘逸,丝毫不见起落间所受限制,结果,所获彩声亦是热烈异常。

    底下登场者为“蓝采和”。

    在八仙图像中,蓝采和肩上总是不离一副花担,担中究竟装的是些什么花,似乎并无定说。

    不过,在今夜,眼前这位蓝采和的花担中,却人人都看得很明白,担里装的,正是先前张果老用以表演步法的十几盏小型荷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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