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会是追魂叟平日待人接物的态度吗?
是的,此老性烈如火,面目冷酷,乃属人尽皆知之事实,然而,那只是一个人天性使然,它并未影响此老之公正,和明察是非,像现在这样,不问事由,出语横蛮,怎能令人相信,这就是武林中因嫉恶如仇,处事分寸不苟,而为人所钦仰的追魂叟呢!
只见南宫华又是微微一笑道:“大盟主知道南宫华来自什么地方?”
追魂叟板紧脸孔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南宫华笑接道:“那么,南宫华于离开长安之后,大盟主又将何从证实,南宫华是否已遵法谕回去了原来的地方呢?”
追魂叟冷冷道:“武林中不再有任性公子的名字,便是最佳之证实!”
南宫华毫不动气,眼光四下一扫,又笑道:“有个问题,也是刻下在场者,人人都想知道的,就是南官华究竟做错什么事,大盟主可否平心静气解释一下?”
追魂叟沉声道:“阁下之尊号,便是解释!自阁下现身两京以来,原本太平元事的武林中,暗潮顿涌,危机日迫,人人都想争观任性公子一面,人人都想追究任性公子之师承来历,阁下知否今天长安一地即已因阁下聚集了几许高手?长此以往,设生磨擦其责谁人担负?”
南宫华头一仰,哈哈大笑!
追魂叟上一步,厉喝道:“住口!”
南宫华从容收住笑声,带着一抹笑意点头道:“未雨绸缨,防患未然,不亏盟主天职,端的令人钦佩无已!”
稍顿,突然脸一扬,侧目淡淡接着道:“过去这段时期,武林中真的太平无事么?”
追魂叟浓眉倒竖,切齿道:“有人‘明修栈道’,以便同党‘暗度陈仓’也并非全无可能!在未获得确证之前,对某些来历不明的朋友,老夫只想先行加以警告。老夫告诉你小子,桑天德和黎香君之遭奸人谋算,你小子并不因身在洛阳就算清白!”
啊,那就难怪了。
原来追魂叟一直在误会,冷面秀士以及百花仙姬之暴亡,可能都与这位任性公子有关。
站在追魂叟的立场上,怀疑是有根据的。年前,北邙武会上,那名冒冷面秀士之名的暴徒,已证明为一年轻人,现在,这位南宫华不但年事相仿,而且一身武功高不可测,自难免令人不生某种联想。
朱元峰这时真想冲出去,代南宫华辩白一下。可是,他为难的是,对这位南宫华,他又了解多少?同时,最主要的是,时下那批小毒龙,必已混来四周人群中,他如当场将真相暴露开来,定会招致严重之后果。
误会究是误会,要解释,机会还多,他似以暂忍为宜;如果真的不可收拾,届时再予补救,仍不为迟。
因为冷面秀士等人之死,到今天为止,尚只有朱元峰一人清楚,连追魂叟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武林人物了;所以,追魂叟这番话一出口,广场上顿时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差不多人人都在心底这样想:“是啊,难怪这小子对师门讳莫如深!”
即连玉门四狐,这时亦均为之色动,只有一个南宫华本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始终镇定如恒,悠然含笑如故。
他待全场稍稍静止下来,望向追魂叟,缓缓说道:“这倒是很严重的一个问题,请问大盟主,南宫华要怎样做,才能还我清白之身呢?”
追魂叟简短地道:“交待师承!”
南宫华微微一笑道:“原来大盟主亦未能免俗,说来说去一句老话,还是为了想知道我南宫华的师承!”
追魂叟冷冷道:“没人强迫阁下非说不可。”
南宫华淡淡一笑道:“强迫也是枉然!”
追魂叟脸色一变道:“阁下于此地,是否尚有未了之事?”
南宫华单指一竖道:“只有一件。”
追魂叟注目道:“哪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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