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棋王勃然大怒道:“这扯到哪里去了?”
追魂叟仰脸漫声道:“刚才那种歪主意,根本就不该出诸六逸之口,小子直接驳复,怕你受不了,稍为转了一下弯子,却又被称为阴险,这不是好人难做是什么?”
臭棋王瞪眼道:“我一看你就有气,听你说话气更大!逗着玩儿,关你姓阴的什么事?”
追魂叟大笑道:“世上尽多……”
朱元峰忽然伸臂一拦道:“你看多险,先后只差一天功夫,报警的果然来了!”
说话之间,三骑快马已来至谷口七八丈外,马上来人,是三名紫衣青年,面目均极英俊,尤其最前面的一个,双目奕奕,更见神采。
臭棋王惑然道:“三个小子都是哪儿来的?”
朱元峰低声道:“不是跟您说过了吗?前面那个,大概就是毒龙首徒铁青君,后面两个,一个名叫钱司寇,一个名叫狄云扬。铁、狄二人晚辈都见过,中间那个姓钱的,则系根据毒龙以前之女徒,蔡姗姗蔡姑娘之描述而猜测,因为这小子脸上有个记号,就是双眉夹心处,那颗大黑痣。”
臭棋王道:“那么要不要将三个小子拿下来?”
朱元峰道:“有阴总座在这里,由总座决定!”
三名小毒龙虽不认识臭棋王,但对追魂叟和朱元峰则很眼熟。这时自知处境不利,捏缰稍稍犹豫了一下,迅即眼色一使,同时拨转马头,仓皇加鞭而去。
臭棋王诧异道:“就这样放他们走掉?”
追魂叟叹了口气道:“我们现在要解决的,是根本大计;不是为了报复或杀戮,就杀了这几个小子又于事何补?”
三人上马,开始向山外走来。
自从见到追魂叟,朱元峰有一句话,一直想问而又不敢,这时,忍无可忍,终于向追魂叟提出来:“总座有无家师之消息?”
问出这句话,是需要一点勇气的。七位旧盟主:乐天子、五关刀、百花仙姬、冷面秀士、八卦玄玄掌等五位,均已先后身亡,现在就只剩下一个追魂叟和赌王了!
追魂叟九死一生,如今算是活生生的就在眼前。
那么,他的始业恩师赌王呢?
朱元峰未问时,一直急着想问,如今话问出口,则又甚感后悔。不问,他最少还存有一份希望,万一回答是一声叹息,他将如何承受?
所以,他这时真愿追魂叟一时没有留意,未曾听清楚他在问什么;不过,总算还好追魂叟回答得很爽快,而且情形也不算顶坏。
后者头一摇,回答只有两个字:“没有!”
朱元峰默然,他实在不敢再问下去了。
可是,追魂叟却接下去说道:“关于你那位赌鬼师父,本座认为,你老弟大可不必为他悬心。对这老儿,本座有把握他绝不致步上赵老儿他们后尘!”
臭棋王问道:“凭什么?”
追魂叟笑了一下道:“论武功,赌鬼也许不是我们七人中最好的一个,如论心计,则敢说其他六人无一能及。老儿生平最大的弱点,便是在赌上不认输,而这一点,记忆犹新,想他老儿,上当应该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假如奸徒连这一点也无法利用,老夫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将这老儿诱进预伏之圈套!”
朱元峰不禁插口道:“那么,这么久没有消息,他老人家究竟去了哪里呢?”
追魂叟沉吟了一下道:“据老夫猜测,老儿可能正在进行某项重大的计划,不过,如一定要查老儿的下落,事实上也并不难,待到长安之后,只要商请丐帮发动该帮天下各地分舵,来一次秘密搜踪,相信老儿若是尚在人世,必能在半年之内找将出来。”
朱元峰点点头,无话可说。当晚,河津落宿。臭棋王因为急着赶去与“毒心圣”和“血痕萧”等人会面,不等天亮,便提前上了路。
朱元峰和追魂叟留后一步,一方面是为追魂叟经过长期幽禁,不宜于在这种酷寒天气下兼夜驰驱;一方面则为了两人想藉此好好策划一番;如何不负天下武林之托,为整顿目下那一股方兴未已的杀风,去履行“总盟主”和“金星武士”之天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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