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全客恨恨不已地切齿说道:“你贱人听听吧!人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是你贱人说的:损人不利己。底下就看你贱人如何应付吧。”
说着,不知打哪儿来的一股勇气,身子一转,竟向房外昂然走了出去。
洪瞎子果然说话算数,身躯一偏,侧挪三四步,丝毫不加留难。四全客一路出了院门,眨眼于前厅中消失不见。
洪瞎子转向屋中叫道:“老骚货,你出来啊,你骚货知道的,我瞎子一向是‘目中无人’、‘六亲不认’。你纵然抛尽媚眼,扭折柳腰,我瞎子也是‘眼不见,心不烦’。最好是干干脆脆,痛痛快快,让瞎子见识见识你那套百石煞!”
春凳娘毫不受激,静静向外问道:“姓洪的,老娘可否在出屋之前,先行向你请教一件事?”
洪瞎子哈哈大笑道:“当然可以!不说说废话,何以遣此漫漫长夜?只望你春凳大娘别在闲聊时乱灌迷汤,把我瞎子灌得浑陶陶的,等会儿办不了正事就行了!”
春凳娘冷冷接着道:“你瞎子真的以为会是我席娇娇的对手么?”
洪瞎子大笑道:“好,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果然姜是老的辣,狐狸不老不成精——
刺探军情的来了!”
春凳娘沉声追问道:“何不正面回答?”
洪瞎子高声笑道:“你骚货已成瓮中之鳖,告诉了你,谅亦无妨:今夜,伏兵藏田,本来是为了活捉四全客,最后,追来此地,苟步青那厮先甜后苦,乐极生悲,问题算是无形解决。如今,人马现成,撤走可惜,只好转而用来对你春凳大娘身上。这样说明了没有,并不是我洪瞎子道行有多高,都缘后台硬扎,有恃无恐而已。”
春凳娘明显地吃了一惊,但声调却仍然镇定如常。
她冷笑了一声,接口道:“以你无相叟洪大侠在江湖上之崇高声望,难道不怕朋友们笑话,今夜竟想来个倚多为胜不成?”
洪瞎子大笑道:“算是被你春凳大娘不幸而言中!”
春凳娘嘿嘿道:“皮老颜厚!”
洪瞎子益发为之大笑不已道:“这还用说?我瞎子要像你春凳娘这般知耻识羞,刚才第一个就不该偷听于窗下……”
春凳娘眸珠一滚,忽然高声问道:“你瞎子带来多少人?”
洪瞎子笑了笑,答道:“不止一两个就是了!”
春凳娘紧接着又问道:“都是哪些朋友?”
洪瞎子又笑了一下道:“你走出来不就知道了?”
春凳娘含蓄地道:“席娇娇多年未在江湖走动,有些朋友,成名未久,到时候招呼不出,岂非失仪之至?”
洪瞎子大笑着:“这请放心,包你全是些老得不能再老的朋友!”
春凳娘又是一惊,佯哦道:“好极了,他们几位都是谁和谁?”
洪瞎子带笑反问道:“真想知道么?”
春凳娘忙接道:“既然都是老朋友,自有问问清楚的必要!”
洪瞎子笑了笑道:“弄清了等在外面的几位老朋友都是谁和谁,你大娘要是益发绣步难移,叫我瞎子其将如何?”
春凳娘哼了一声道:“能赖上一辈子么?”
洪瞎子大笑道:“有道理!”
接着,转向一边,高声笑道:“喂,那边的老朋友听到没有?
先由你老儿向人家春凳大娘问候一下怎么样?”
南面屋顶上一个粗暴浑雄的声音道:“老夫没有这等好兴致!”
春凳娘微微一震,失声低呼道:“‘移山叟’驼鬼任远?”
洪瞎子高声向屋内问道:“如何?”
春凳娘平静地道:“很好,继续引见下去!”
洪瞎子大声接着道:“喂喂这边的老朋友很好是的是的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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