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嗯道:“此活怎讲?”
朱元峰微微一笑道:“好,就让我们平心静气地来推论一番吧!首先我们姑且假定那是两种武学。任何武学均无法空设虚构,如非由人传授,就得有图文字录之秘芨,因此,我们又将何去断定两种武学一定各出一名高手?设有三人,甚至四五人共习,又将如何呢?”
老人不出一声,朱元峰见老人无词以答,以为老人已被自己驳倒,因而更为起劲地接下去说道:“其次,我们再当它是两位‘人物’。凡我武人,无论何帮何派,无不希望门户光大,桃李遍天下,如果门人稀少,多半系限于机缘不巧和资质难求,这两位高人也许异常珍惜羽毛,不致广收门徒,可是,您老又凭什么能肯定他们一人一定只收一名徒弟?”
老人听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朱元峰惑然道:“何事好笑?”
老人笑过一阵,一字字答道:“现在,老夫可以很简洁地告诉你老弟:你老弟这番分析,非常合情人理,问题在你老弟仅就常情加以推论,是故与事实终究不无距离。有一点,老弟可说没有料错,那是两位人物各有一身武学;而他们,借你老弟最后一句话用用:“一人一定只收一名徒弟!”
朱元峰愣了一下道:“为什么?”
老人接下去道:“两人之中,一个是祖训规定单传,另一个则是在试传若干弟子后而作此决定!”
朱元峰脱口问道:“这两位高人都是谁和谁?”
老人再度大笑道:“老夫要是告诉了你,刚才说的那一大篇岂非尽成废活?哈,哈,哈哈哈!”
老人似乎笑开了胃口,笑完之后,开始吃第三只山鼠;一边吃,一边又笑着问道:“老弟现在后悔了吧?”
朱元峰一怔道:“后悔什么?”
老人笑了笑道:“后悔失去一个成为天下第三把好手的机会啊!”
朱元峰哼了一声道:“大丈夫为人在世,当求俯仰无愧,倘所师非人,势将蒙垢终生,别说第三把好手,就是天下第一好手,又有什么值得稀罕的!”
老人缓缓点头道:“老弟,有此想法有此骨气,成为天下第一好手虽未必,成为天下第二好手则大概十拿九稳了。”
朱元峰又是一怔道:“怎么说?”
老人一笑,撑身离地道:“伤后不宜过劳,躺下歇歇吧;老夫看看能不能为你找点什么疗伤药物回来!”
话才说完,人已不见,朱元峰定下神来,果觉全身各处,仍在阵阵作痛,当下只好依言闭目躺下。
朱元峰在疼痛中疲极睡去,醒来时已是星月在天,怪老人不知何时已返转,这时正蜷卧在白天的老地方。
朱元峰转侧间,忽然身边发现一大堆不知名的野果,知为老人为自己所采,心中不禁又惭愧又感激,正腹饥难忍,遂取了几枚吃下,吃下几枚野果,顿觉舒畅不少,不消一会儿,呵欠连连,又复睡去。
第二天,老人仍以山鼠为食,野果都让给朱元峰食用,在进食之际,老人忽然问道:
“六逸这些年来情况如何?”
朱元峰定了一下神,方始反问道:“六逸?前辈是指‘六逸醉芙蓉’中的六逸?”
老人点点头道:“是的。”
朱元峰只好据实以答道:“不瞒前辈说,晚辈仅知‘六逸醉芙蓉,等三句谚语,至于这三句谚语之由来,以及里面所说的一些人物,晚辈则知道得非常之少,自晚辈懂事以来,就未听说过有关这些人物的讯息,敢问前辈,六逸醉芙蓉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人笑道:“本来是老夫问你,现在岂不是成了你问老夫了么?”
朱元峰笑道:“晚辈有个不伦不类的比喻,说您老无心‘偷鸡’,这‘把米’您老大概得‘蚀’一‘蚀’了!”
老人仿佛听得很合脾胃,遂在哈哈笑过一阵之后道:“何谓六逸,这个典故或名称你老弟清楚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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