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糟鼻笑道:“就像我们这位武老二不敢去碰铁娘子一样!”
那人道:“老二不武?”
酒糟鼻大笑道:“完全答对!”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这时,被取笑的武老二忽然神色一怔,起身朝门口深深一躬道:“鲁香主好!”
众人大惊失色,说笑话的那个酒糟鼻大汉,更是面色如土。
大家急急转过身去,可是,门口空空如也,鲁香主在哪里?
大家再朝武老二望去,武老二已从容坐下,缓缓道:”鲁香主说了,薛荔枝出言无状,罚他掷个一二三,下次如再信口开河,按帮规严惩了!”
大家这才知道被武老二耍了,笑骂了一阵,才又继续赌博。
郭南风跟这些帮徒胡混了一夜,一丝倦容也没有,大家都称赞他要得,是块一等一的好材料。
第二天,大年初十,花和尚发给他五两银子,叫他在开封城里玩几天,预定过了元宵节,再送他到一处秘密地方去受训,然后视成绩如何,加以录用。
郭南风一出总帮大门,便发现身后有人跟踪,碰上这种情形,他虽不感觉意外,却不由得有点为难起来。
他本想去天香楼跟朱磊会面,照现在情形看起来,当然不太合适。
郭南风信步前行,心中暗暗盘算,不料他心神不定,竟因而惹出了一个大麻炳。
前面说过,开封是座古都,如今虽然已成历史陈迹,但城中依然有些先朝世家,仗着祖宗余荫,过着不忧衣食的生活。
这些纨绔子弟,仗着衣食花用不愁,整日里除了吃喝玩乐,便是竭思殚虑,如何打发日子,当然是愈新鲜愈刺激愈有意思。
尤其碰上过年过节,这批世家子弟,更是带着大批随从,鲜衣怒马,招摇过市,以惹人侧目为乐。
郭南风走在大街上,当然不会想到这一点,他走着走着,一行快马,突然自长街那头得得而来。
等他警觉,想要闪让,已经来不及了。
为首一匹乌云盖雪的黑马,迎面冲来,郭南风急切间不及转念,向右一侧,右肩着地,侧翻过去,仅仅以身免。
这种惊险场面,当然属于纵马者不是。大街乃人行之道,如何可以纵马驱驰?
可是,事有不巧,这边郭南风虽然受了惊吓,而冲过来的一人一骑,受的惊吓却更大!
那匹品种不错的宝马,大概久疏训练,蓦见有人从身前翻滚而过,竟一声长嘶,双蹄并举,人立而起。
它这样一来,马背上的骑者,当然受不了。
只听一声惨叫,一名狐裘少年,应声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后面跟随的七八名大汉,骑术都不错。眼看情况不对,一声大喝,勒住马疆,只是马踩倒步,骑者身形晃动,却没有人重蹈覆辙,从马背滚落。
不过,他们护卫的,显然都是前面那位狐裘少年,少年受惊落马,他们也慌了。
指顾之间,那七八名大汉,一个个滚身而下,一齐奔向那坠马的狐裘少年。
坠马的狐裘少年坐在街心,脸色发白,尚在喘息,他指着郭南风,断续地道:“我没有受伤……不过……这……这小子太可恶了,应该……应该……给他一点教训……”
立即有人咬牙切齿地道:“对!少爷说得有理,该过去把那家伙教训一顿!”
接着,两三个壮汉搀扶起那名少年,另外的四五名壮汉,便都目含怒意,向郭南风走了过来。
现在.郭南风感到为难了。
他当然不会把走过来的这些壮汉放在眼里。可是,在他身后,还有中原第一帮的人,他说过他不会武功,刚才他闪避马匹,还可以推称情急生智与武功无关,等下要是动起手来,他又该如何处理?
只挨不还,等于无故受辱,他为什么要受这个纨绔弟子的窝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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