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身武功,全是跟马场中一些马师,零星讨教得来.驰骋在广阔的牧场上,以他彪壮的身材和气势,自有他不可一世的威风,一旦跟人交起手来,尤其是遇上管不凡这种名门弟子,他就有点左支右绌,力不从心了。
管长远在柳叶刀风雨般的绵密攻势下,由心虚而胆寒,终于生出了一个没出息的念头,他想开溜了。
管不凡的一身轻功,他已见识过了,如果转身拔腿就跑,显然也不太容易。好在他天生心术不正,到危难处,便有一些坏点子冒出来。
如果存心开溜,何不先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来?
他想到这里,别无选择,决定冒险一试。
管不凡见他刀招一紧,忽然使出一个夜战八方的架势,以为对方*退自己,又要使出什么新招来。
他一时摸不透这个黑心狼子的武功深浅,只好先退两步,待看清对方的攻势,再作拼拆的打算。
不意管长远一占上风,大砍刀便如狂风暴雨般接连攻击,根本不管什么招式,一副情急拼命的样子。
管不凡这时反而冷静下来,心想师父和师伯都暗中观看他的表现,你暗算不成,情急拼命,我可绝不奉陪。
管不凡以不变应万变,柳叶刀上下翻飞.只待管长远露出破绽,便好趁虚取贼子的一颗首级。
他虽然在这座大风沙旅店住了好几天,但对这座旅店的地形并不太熟悉。他不知道双方在一番奔腾追逐之后,已到了前厅与后厢间的-条狭巷巷口。
就在这时候,管不凡眼前刀光一收,忽然发觉已经失去管长远的人影。
等他定神看出管长远是从那条狭巷中溜走时,他明白了。
原来这厮一套刀法虽然还有几分火候,轻功方面,却无成就可言,所以他不上屋,必须要借这条巷道逃命。
管不凡感到气恼,又有点好笑,正想沿着那条狭巷追出去时,巷外长嘶声中,急蹄已然响起。
郭南风和马如龙双双出现,郭南风道:“不凡,别追了,一切等明天再说。”
回到朱磊和马如龙合住的那间厢房,三名劲装马师并排坐在炕沿上,沉脸默然不语,朱磊已点起-盏油灯,正在为另一名劲装马师敷药包扎。
马如龙进房后,第一个动作便是为三名马师活开穴道。郭南风则从隔壁房间取来茶壶和茶碗,为每一名马师到了一碗冷茶,以非常抱歉的语气,向四名马师说出了管长远和管不凡之间的故事。
四名马师皱眉听着,最后全都露出愧疚之色,受伤的那名马师喃喃道:“我挨这一刀,是应该的……”
朱磊温颜抚慰道:“兄弟,你别再这样说了,古人云:两军交锋,各为其主。当时你不知道管长远的真正为人,我也性子太急,才会出刀误伤兄台,你再自责,我岂不要惭愧死了。”
郭南风接着道:“诸位师父对楱霞牧场当年这段惨剧如仍有疑问,回到牧场之后,可找牧场里当年的老伙计询问,希望那名叫老高的伙计,仍然平安无恙。”
炕沿上三名马师互望了一眼,这时一齐起身,由一名姓钱的马师抱拳道:“谢谢几位手下留情,我们告辞了。”
那名受伤的薛姓马师,挣扎着也要起身,朱磊伸手轻按他道:“你留在这里,明天换过了药,如果伤势无碍,我们再叫辆马车送你回去。”
第二天,薛姓马师经过换药包扎,坚持要回牧场休养,朱磊替他雇了一辆马车,又赠送一瓶创药,将他送回。
这一天傍晚时分,在牧场赵管事率领之下,楼上云、唐帆影,以及昨天来过的两名马师,共五人五骑,忽然风尘仆仆赶来大风沙饭店。
原来昨夜管长远逃回牧场,由于心虚胆怯,黎明前以四匹骏马,带了一妻一女,以及大笔现银和珠宝,悄悄离开了牧场。
今天上午,消息传开了,大家又在一向小屋中,发现了几名被拘禁的老伙计,这些马师才相信江南三侠所言不假,他们共议的结果,决定迎回管不凡及江湖三侠,共同主持马场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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