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马如龙等人现在进入的这座窑洞,则似乎没有上述的两项缺点。
因为这座窑洞占地甚宽,里面分隔成若干小间,厨房、卧室、客厅、起坐间.应有尽有.无不俱备。
当做客厅的这一间,坐了八九个男人,他们是三代同堂,靠种田和打猎为生。后边几间,有妇女笑语之声传来,据说是长房添了曾孙,正在宰杀一头野鹿贺喜。
因为马如龙等人对鲁南的土腔听不习惯,只知道这一家姓张,两位年长者都在六十岁以上,是第一代。三个壮汉,四十来岁,是第二代。四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是第三代。
横竖他们只是借宿一宵,也不必去知道那么许多。
大伙儿随便聊了一阵,一个粗手大脚的妇人,拿进一张大草席铺在地上,又端来一坛子酒,照人数拿来一叠海碗,一人一只,喝完老酒吃饭。
菜,只有三样,一大锅红烧鹿肉,一盘咸菜.一盘蒜头。
马如龙等人入乡随俗,也跟着这一大家子吃肉喝酒,配咸菜,剥大蒜。
一坛酒很快的完了,那个叫张大春的小伙子又捧来一坛。喝到最后,大家都有了五六分醉意,才捧出一大锅混了杂粮的米饭。
就在这时候,马如龙忽然面孔通红地说了句:“我好像有点醉奇怪。”
话刚说完,就皱着眉头,打了个酒呃,向一边慢慢的倒了下去。
朱磊正想取笑他,忽然嗯了一声,也就倒了。
郭南风哈哈大笑道:“这些家伙真好笑,才喝了两碗酒,就……就……真不中用……
那像我……我……嗯,我也不行了
饭碗从手指上滑翻,跟着身子一歪,也倒下去了。
两名年长者,露出意外之色。
一名中年汉子望向那叫张大春的小伙子道:“阿春,你在最后一碗酒里搞了鬼?”
那叫张大春的小伙子面有得色道:“这三个家伙是三头肥羊,刚才从马背上卸行李时,我看三人好像带了不少银子,做了他们三个,比咱们平常干一年都要强得多!”
那中年人眼中发亮道:“真的?”
少年张大春道:“不信你就搜搜看,我的眼光绝不会错。”
两个年长者一齐皱起眉头,一个不以为然道:“这三个人是错过宿头,才闯到我们这里来的,你就要动手,也该先知会一下才好。”
少年张大春道:“大家都坐在一起,哪来的许多洋时间,而且又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会家子。”
照语气听起来,这一伙老少显然并不是一家三代,因为张大春对那老者,语气中明显的并没有敬惧成分。
另一名老者皱眉道:“现在人放倒了,这三个家伙怎么收拾?”
那个叫张大春的少年挺身一跃而起,奋然道:“怎么收拾?好收拾得很!来,铁蛋儿你来帮帮忙,搜完身子,你扛一个,我扛两个.扛去北沟子一埋了事!”
另外的三名少年人没有应答,也不晓得谁叫铁蛋儿。
原先那个眼睛发亮的中年人像挟了块肥肉,等待送进嘴巴似的咽了口口水,望着昏迷的三人道:“这三人的衣着都是好料子,埋了我看可惜。”
少年张大春接口道:“那还不好办!刨完窟窿掩埋之前,先把他们剥光就是了!”
一个细细的声音忽然插口道:“我看这样不可以。”
少年张大春道:“为什么不可以?”
他一面说,一面朝另外那三个少年望去,大概他没有听出谁的口音,又接了一句道:
“铁蛋儿,是不是你说不可以?”;
三名少年中,那个尖下巴的少年道:“我没有开口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可以?”
少年张大春迷惑了,四面张望着道:“你没有那是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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