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其他的人,包括四大天王和罗老太爷本人在内,也都枕戈待旦,以备随时赴援。
然而,这一切全是徒劳无功。
沸沸扬扬的折腾了一夜,人人都有精疲力竭之感,结果竟连可疑的野狗都没有逮着一条。
而第二天,天明时分,当各路人马返堂缴差,纷纷解甲休息,以备养足精力,更新布置之际,噩耗传来了。
大门前的两名庄,又掉了脑袋。
第二次同样的变故,反使整个花酒堂冷静下来。
没有人感到震惊,也没有人感到愤怒。
第一次变故,有如当头一棒,由于猝不及防,只以令人昏迷。
而第二次变故,则无异一盆清凉的冷水,反将昏迷的人浇醒过来。
花酒堂中每一个人都突然发觉,他们其实走错了路,用错了应付的方法。
对方只使用了少数的人力,实施了一次小小的冷袭,他们这一边便全体总动员,像一只受激的大象在狂乱的搜索一只小蚂蚁。
这种作法,是想报复敌人?还是在糟踏自己?
所以,罗老太爷这次不再迟疑,立即召集大总管沙如塔、二总管张宏,师爷唐老夫子,四大天王,七杀手,七管事,于花酒正厅,举行一项全堂巨头会议。
召开这种会议,是花酒堂前所未有的创举。
很多人在这次会议中,才第一次见到四大天王的庐山真面目。
弄清了神秘的四大天王的真正来历,众人不禁又惊又喜又兴奋;同时也对花酒堂的重振声威,充满了信心。
四大天王是:一僧、一道、一尼,以及一名瘦弱的中年书生。
原来这四人竟是过去武林中,连无忧老人云山樵也无法可想的“神州四毒”:“佛皱眉”无戒和尚,“四全道人”乐天子,“画眉师太”花退红,“七杀书生”焦四海!
罗老太爷知道四大天王富于言词,唐老夫子又似久病初愈,恹恹然似睡还醒,于是便示意大总管沙如塔先表示一点意见。
沙如塔站起来,很谦逊的向每个人都见过礼,才不慌不忙地道:“以花酒堂今天的实力,本座敢斗胆夸口一句,无论当今哪一门哪一派哪一帮,我们都可以排开阵容,跟对方分个高低。”
他对众人都对他这番豪语默然点头认可,才又接着道:“花酒堂过去这段日子之所以一再忍让,并非怕事畏死,而是一种策略。因为我们犯不着去跟像灰鼠帮和黑刀帮那种不入流的货色,落一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没有打断他的话,他当然要继续说下去:“但是,眼前的事实,已很明显,花酒堂已不能再容忍下去了。”
他挥手一切,表示他的愤怒:“对黑刀帮那一小撮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的家伙,我们惟一可以回报的,便是让那些家伙看看颜色!”
依然没有人发言,他只好最后再予加强:“我们过去的审慎态度,虽不能说是一种错误,但也不免失之过宽,好在一切尚未为晚,相信只要我们拿出……”
罗老太爷听到这里,大概是触动了灵感,忽然轻轻地咳了一声。
沙加塔适可而止,立即住口坐下。
罗老太爷站起来,缓缓接下去道:“沙总管的剖析很有见地,老夫愿意稍稍补充一下。”
补充有时候也就是一种纠正。
能纠正别人也就是一种权威。
这对一些高高在上的人物来说,如果遇到这种机会,他们是很少会放过的。
“我们目前的策略虽然需要改变,但也只需改变一部分。”罗老太爷说得很慢、也很有力,因为只有他的话才是命令:“我们一方面向黑刀帮采取行动,一方面将派人通知灰鼠帮,告诉对方这次事件发生的经过。如果对方愿意保持中立,他们灰鼠帮便可以跟花酒堂在关洛道上有福同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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