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骚包哼哼道:“油嘴滑舌!不成器就是不成器。”
就在这时候,他们这一桌的酒菜继续上席。
五莱一汤,高粱酒三斤。
荤素、色香味,果然搭得恰到好处。如果由他们自己选点,他们一定排不出这样一份菜单来。
另一边,罗三爷占用的是张八仙桌。
桌子正好比他们的大了一倍。
罗三爷点的酒菜,很配合他那副座头,几乎也是他们这一边的一倍。
宫瑶以筷尖轻轻一指道:“那边那个罗胖子有没有毛病?”
“好像没有。”
“那么,他只一个人,干嘛要点上那满满一桌子的莱?”
“大概是忽然发了横财吧?”
“就算发了横财,银子花不完,摆阔也不是这么个摆法。”
“应该怎么摆?”
宫瑶回答不出来了。
她年纪还轻,世故懂得少,不仅没有染上任何坏习气,有些浮华事她甚至见都没见过,当然无法想像一个人发了横财后,有哪些摆阔的方法。
老骚包道:“别理他,丫头,他是在拿你穷开玩笑。”
宫瑶虽然已是个一身武功,亭亭玉立的少女,但仍不脱一脸孩子气,于是又转向老骚包道:“您老意思是说,丁大哥知道原因,故意不告诉我沪老骚包道:“你自己也该看得出来。”
宫瑶道:“看什么看得出来?”
老骚包道:“你没有看见那边桌上排了两副碗筷?姓罗的是在请客。”
宫瑶道:“只请一位客人,也用不着如此铺张。”
老骚包道:“也许被请的客人就欢喜这个调调儿也不一定。”
宫瑶道:“酒菜都快上齐了,客人呢?”
丁谷低声道:“来了!”
店堂中央,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站着一名年约二十七八,目光锐利,腰悬长刀,英气逼人的棕衣青年人。
棕衣青年第一个注意的人是宫瑶。
他双目灼灼如电,就宫瑶侧面,以他站立的位置,将能看得到的部分上上下下迅速地溜转了好几遍。
这是每一个第一眼看到宫瑶的男人,都少不了的一种“巡礼”。
然后,这名棕衣青年便将目光很快的移转到丁谷脸上。
丁谷的目光正在等着他。
两人目光一经接触,便像一只红蚂蚁跟一只黑蚂蚁狭路相逢似的紧紧咬在一起。
丁谷脸上仍然带着微笑,目光虽然同样炯炯有神,但却充满了和善亲切之意。
棕衣青年的目光则像两把刀子,傲慢、森冷。
他忽然缓缓向这边走过来两三步,注视着丁谷道:“令师近来玉体如何?”
宫瑶和老骚包听了,都很意外。
两人原来是朋友?
他们感到迷惑的是:除了丁谷的师门出身是个谜之外,丁谷其余的一切,他们几乎全都清楚,何以始终未听丁谷向他们提起他有这样一个朋友?
还有一点便是:对方在问及丁谷师父安康与否时,语气中毫无一个晚辈对长辈应有关切敬仰之忧,这种朋友,又算是哪一种朋友?
丁谷神色不改,淡淡反问道:“兄台以前见过家师?”
宫瑶和老骚包对望了一眼,两人心底的疑问,同时获得解答。
两人原来并不是朋友!
从双方简短的对答上,不难想像:对方也许认识丁谷,甚至认识丁谷的师父;但在丁谷来说,他对这位棕衣青年,显然相当陌生。
棕衣青年没有回答丁谷的问题,正像丁谷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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