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瑶反而有点给弄糊涂了:“你以为大家在发谁的脾气?难道你不晓得小赖已被花酒堂请去当了三总管?”
丁谷道:“花酒堂的三总管,迟早总要有人当的,由小赖补上这个缺,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战公子又拍了一下桌子道:“本来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他不该让我们误以为他是我们的朋友。”
丁谷道:“难道他当上了花酒堂的三总管,就会不把我们当朋友看待?”
战公子冷冷一哼,道:“他也许还当我们是朋友,但他最好别再让我姓金的碰上。”
丁谷道:“碰上了你要当面骂他?”
战公子嘿嘿道:“我为什么要骂他?我只不过要他脑袋跟身子分家而已。”
丁谷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口边,一忽又忍住。
宫瑶道:“你想说什么,怎么不说出来?”
丁谷苦笑笑,道:“我很想问问人家正经事办得怎么样?只怕人家正在火头上,一个弄不好又要挨上一顿臭骂。”
战公子果然没好气地接口道:“事情办得怎么样?办的好得很,只是银子不够!”
宫瑶道:“差多少?”
战公子坐下来,替自己添了一杯酒,一口喝干,停了一下,才道:“我昨天去找那位孙分舵主时,恰巧该帮总舵的军师爷小诸葛吴亮也在座,经那位小诸葛仔细核算的结果,我们这几件事如果要办得有始有终,必须再筹个七八万两银子才行。”
宫瑶皱眉道:“我们已经尽了力量了,到哪里去再找这么一大笔银子?”
战公子沉吟道:“只可惜救灾如救火,否则我回去汾阳老家处理掉部分产业,也许可以凑得起来。”
丁谷插口道:“你说只差七八万两?”
战公子一股怨气本已平息了下去,经他这一问,不由又火了起来道:“是的,只差七八万,小意思而已。丁大义士是不是愿意帮个忙?”
“不成问题。”
“什么时候拿出来?”
“十天之内。”
“说话算话?”
“当然。”
“就请宫姑娘当见证人。”
“可以。”
“到时候交不出这笔银子怎么说?”
“以人头抵数。”
“谁的人头?”
“浪子丁谷。”
(五)
唐老夫子的保证完全应验了。
自从请来“血公子”和“鬼公子”分任“大总管”和“三总管”,花酒堂里里外外,人心顿时安定下来。
中州第一楼大老板毛猴子,于罗老太爷宴请两位新总管的第二天,突然“不幸”发生了“意外”。
据说这位毛大爷是因为喝多了酒,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下来跌死的。
当然不会有人怀疑这种说法。
只有极少数人心里明白,只要罗老太爷高兴,这种不幸的意外事件,随时都可以发生在关洛道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第三天,三总管鬼公子赖人豪带着一份名单出发。
他的任务是:秘密巡视关洛道上花酒堂属下各处事业的业务,全权调整人事,责令提前缴交盈余。
同一天,花酒堂前贴出大红启事。
召请护院武师。
这种种措施,当然都是来自唐老夫子的建议。
这位夫子最厉害的一手,便是宴请两位新总管的当天晚上,又派罗三爷跑了一趟金记赌坊。向灰鼠帮声明:花酒堂绝没有收回赌坊的打算,但也希望对方别在关洛道上继续扩张势力。有饭大家吃,平安便是福。
那位独孤长老代表灰鼠帮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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